枪伤的高温,最容易伤到神经系统。他以前见过不少受过伤的战友,一到阴雨冷天,那就受的不是罪。
不过卡萨诺医生也安慰了周南,保证以日内瓦大学医院的实力,不会让他的神经有任何损伤。
周南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一直快到中午,让诺德才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就跟周南解释说道:“约纳斯,我们绝对没有一点不尊重你的想法,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也是怕你因为现在没有钱,搁置这个计划。我跟恩特勒布赫先生都是不愿意你在生活中费心,想把所有的琐事都替你做好,而不是因为不尊重你。”
听了他的解释,周南的心里好受了一点,看了看埃廷尼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埃廷尼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精力应该用在更需要你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这些琐事上面。”
周南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不是一台机器啊,我需要有个人的生活享受,才能有更大的激,情来面对未来。”
让诺德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的确是我们疏忽了,以后我们会在任何决定之前,都征求你的意见。”
既然不是因为看不起自己,而只是因为想替自己解决后顾之忧,周南心里也没有怒火了。
另一世活了将近一百岁,很多事情都是很容易就看开的。许多时候,不是看对方做了什么,而是要看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对方是因为不想听自己的意见,越俎代庖,那周南肯定不会原谅。但是对方这样做是因为想替自己省心,是为自己解决后顾之忧,那么就值得原谅了。
去掉了心结,周南觉得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为了不上机神经,除了第一天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后面就一直忍着。
虽然这种疼痛他还能忍受,但是因此带来的副作用是他大脑昏沉沉的,根本没有一点灵感去写文章。
不过,抛开那些烦扰,享受着奥黛丽的温存小意,也让周南觉得非常充实。
与此同时,雅尼克带着全家人一起,终于坐上了前往瑞士苏黎世的火车。
他们这一次是全家出动,就连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克劳迪奥,也跟着一起坐上了火车。这个时代,能够离开德国,前往安宁的瑞士,是无数德国人的梦想。
这主要还是因为,英国人为了自己舒适,允许列车挂了两节卧铺车厢,而雅尼克也给家人买到了卧铺车票。
不然的话,克劳迪奥已经怀孕七个月,是不敢让她坐那么长时间火车的。
这个时代的火车卧铺也是双层,不过上层是床铺,下层却是两排对着的沙发,沙发的坐垫抽出来,就能变成一张双人床。
利昂一上车,就安静地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他33年出生在远东,38年回到德国后,就只有几年前到过荷兰和比利时游玩过一次,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特别是前年以来,德国从享受战争红利变成了被剥削的对象。原本富足的德国如今一穷二白,无数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
如果只是生理上的难过,许多人还能承受,比这更悲惨的是精神上的压迫和人格上的侮辱。
虽然利昂自己没有受过罪,但是他看到了无数的悲剧的发生。这让刚刚成长起来的利昂,过早地就进入了忧郁的少年期。
据说科隆这里的条件还好一点,英占区的资源虽然不算丰富,但是英国人还相对宽松一点。而被其他三个国家占领的地区,那里堪称是人间地狱。
利昂一直想去看看约纳斯哥哥所在的瑞士,据说那里的生活相比德国简直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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