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鱼从没想过,自己仅是去礼部办理艺科报名诸多事宜,竟然吸引了临安最为显赫的十数道目光,比如此刻的尚书省,右相宁缺、参知政事谢韵坐在一起,神情轻松的聊着闲话。
“那个欲成女帝之剑的少年,究竟举何项入艺科?”
宁缺从没关心过江秋州李汝鱼,原本以为只是地方上的一些牵扯,徐家这种正在没落的世家,宁缺真心没太放在眼里。
谢韵因为谢琅的缘故,多少知悉一点,闻言摇头,“某也不知呐,前几日去了谢琅府邸,听口风,似乎谢琅也不知道。”
顿了下,“侄女谢纯甄倒是说过几句,说少年跟着一位李夫子读书近十年,近来弃文从武修炼了剑道,琴棋书画倒也没特别擅长。”
宁缺有些不解,“既然如此,女帝陛下何以让他来举艺科,是打算破除规格取用么,总感觉有些不对,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谢韵沉吟片刻,弱弱的道:“会不会是异人?”
宁缺一惊,摸着脸颊思忖半晌,“周素怀等人一试可知。”看了看外面天色,“怕是要起一场秋雷了。”
谢韵呵呵一笑,忽然说起了其他,“我那侄女守寡多年,宁相公可有人选推荐一二?”
宁缺闻言愣住,旋即哈哈大笑,“谢琅的意思罢?”
谢韵摇头,“我家老太爷的意思。”
陈郡双璧若是合心,谢氏将会更上层楼,毕竟自己如今是副相,谢琅将来也有可能问鼎相公,强强联手甚至可撼铁血相公王琨。
……
……
李汝鱼有些莫名其妙。
先在夕照山下租住的院子里,被红衣小姑娘莫名其妙剑锋相向。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先是练了个半个时辰拔剑术,又劈剑半个时辰,这才收拾整理了一番,带着花斑去吃了早食,问了路后赶往礼部。
又在礼部大门外被门子刁难,说公房重地,严禁狗犬入内。
被自己一句它咬了人算你的给呛了回去。
在仪制清吏司办理手续时,又被那些官老爷刁难,直到自己摸出崔笙交给自己的那张礼部公事文,那些个官老爷才耸然变色。
顿时前倨后恭,人情冷暖尽在其中。
当然,负责艺科的仪制清吏司主事以及更高一层的礼部侍郎,压根就没出现。
刚出公事房,就被一位儒衫青年堵住。
“有事?”
拦路的青年谦谦一礼,“冒昧,敢问可是李汝鱼?”
明知故问。
李汝鱼只好回礼,“你是?”
在江秋州听得崔笙闲谈过,说吏部尚书谢琅家里有位及冠公子,有大才,可与眉山苏寒楼媲美并肩,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对面的青年却温和一笑,“在下周素怀。”
不是谢家公子,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若是谢家公子,自己倒愿意和之谈一二,了解下周婶儿近况。
李汝鱼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周素怀愣了下,这少年不按常理出牌啊,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继续询问自己有什么指教么,他却转身就走,让自己怎么接下去发难?
想起老师的叮嘱,周素怀将脸皮往怀里一抹,急声道:“且慢!”
李汝鱼顿住,安抚稍有狂躁的花斑,侧身回首,“我们认识?”
周素怀不解,“不认识?”
李汝鱼继续转身欲走。
周素怀心里呻吟了一声,在同窗视线下,脸上火辣辣的烧乎,几步上前拦在李汝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