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自己通过谍报推断出来,就连王琨也在怀疑,这少年身上很可能存在某个异人的特质——那个异人可是杀神啊。
白起。
少年在夕照山,在开封城外的战斗,都让人想起那位杀神来。
然而事情又确实说不通,杀神白起,那是在战场上,个人武力,并不足以硬撼赵骊和岳单,要知晓这两人可都是人杰啊。
李汝鱼长剑归鞘,“可以,我明日便出城南归。”
又问道:“你何时对付王琨?”
赵愭沉默了一阵,“我原本是想等女帝陛下西进平定蜀中时,再对王琨下手,不过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李汝鱼想了一下,“你可以想办法拉拢岳单。”
赵愭哦了一声,有些讶然,“为什么?”
李汝鱼看了一眼闫擎,发现闫擎对自己暗暗点头,示意可以信任赵愭,于是轻声道:“岳单找过我,说如果有可能,愿意归附大凉,但条件是岳家依然世代镇守北方。”
赵愭毅然而绝然的摇头,“不可能!”
赵室皇帝能容忍岳家世代为王,大凉女帝能容忍岳家世代为王,但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岳家这个顽疾必须切除,如此才能保证大凉国祚永存。
李汝鱼叹了口气,“随你罢。”
转身,准备出门。
赵愭忽然喊住李汝鱼,李汝鱼回首。
却发现赵愭轻甩双袖,一脸恭谨,“你曾于东宫教我书法,便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请受弟子一拜。”
又道:“先生慢行。”
李汝鱼苦笑了一声,坦然受礼,想了想,觉得有句话不说憋在心里难受,于是便说了,“其实今夜我若是真要杀你,张攘拦不住,闫擎也拦不住,但是我相信女帝陛下,相信她的眼光。”
顿了一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女帝,欺骗了天下,也欺骗了我,那一天,无论你是北方之王,还是大凉天下共主,我都会一剑杀了你。”
无比认真的重申道:“一定会!”
赵愭缓缓直起腰身,“先生之言,禀记在心。”
闫擎笑了笑,等李汝鱼出门之后,才对赵愭说道:“其实,李汝鱼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你既然已将真正的身份告诉女帝陛下,也大可以告诉李汝鱼。”
赵愭哈哈笑了一声,“我怕吓着他。”
闫擎无奈的笑,依然有些不服,“吓得着他,别说李汝鱼不会轻信,就是我也不太相信,你真能召唤出流星雨,那可是圣人之迹。”
赵愭笑意玩味,“可知天命否?”
我赵愭……嗯。
应该叫我刘秀,乃是天命之子,当年事迹说与女帝知时,那位千古奇女子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啊……何况李汝鱼。
赵愭想起了北上前一夜。
那一夜临安大雨,天雷滚滚不歇,在临安钦天监那座监天房里,自己和女帝彻夜长谈,屋外,钦天监供奉全力出手遮蔽天机,但依然闷雷滚滚。
钦天监供奉,十死其六,才让自己和女帝说完所有事情。
当自己说完自己那一世所有神乎其神的故事后,那位千古奇女子罕见的动容,露出惊诧的女儿情态,最后更是喟叹了一句。
“汝乃天命之子耳。”
那一刻的女帝,才彻底打算和自己赌一下,她无输赢,无论如何,王琨必须死,北蛮必须平定,天下必须一统。
但自己赢了,则取代赵长衣成为大凉天下的未来储君。
当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