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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迟率领的三千前锋抵达石亭河前时,斥候传回了敌军先锋已在渡河的最新消息,夏侯迟不敢大意,也不敢擅动,急忙布好阵型拒敌。
等到李汝鱼率领八千兵马赶到石亭河时,暗暗叹了口气。
终究慢了一步。
最好的战机已经丧失,接下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李平阳的先锋部队两千人已经渡过了石亭河,展开阵型拱卫后续兵力渡河,但远看其兵力布置和渡河部署着实谈不上高明。
甚至可说昏庸至极。
却又颇有背水一战之意,而且挟胜南下气势高涨。
赵阔配了剑,站在李汝鱼身旁,看着对面大军渡河,也顾不得惊诧李汝鱼为何选择主动出击了,急声道:“李将军还在等什么?”
敌军渡河,立足未稳,此时杀过去必然能杀对方一个人仰马翻。
李汝鱼蹙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虽然敌军两千先锋部队已渡河,但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时候敌军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而禁军赶到,对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防备?
李平阳能轻易破昌州,怎么可能出这样的庸手。
赵阔却不管这些。
在他眼里,敌军渡河的数千先锋部队都是人头军功,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见猎心喜的赵阔不屑的斜乜一眼李汝鱼,“不功?”
李汝鱼犹豫半晌。
赵阔冷笑一声,“优柔寡断丧失灭敌良机,如此也配为将?”对两人身后的军机郎和幕僚暗暗点了点头,那几位也微微颔首。
赵阔哼了一声,倏然拔剑,对身后部将吼道:“传李将军军令,大军出击,务必要将敌军全歼。”
那几位部将随即传令奔马主力阵前传令。
莫几功夫,赵阔便带着八千兵力霸气出击,直奔石亭河前。
李汝鱼呆滞在原地,他真的没想到,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赵阔竟然真的敢假传军令,他不知道这样是杀头的大罪么,他就不怀疑这是敌军的陷阱么?
他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军法?
赵阔当然知道军法,但他不怕。
军机郎都是自己的人,到时候军机战报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李汝鱼能奈何?况且若是大胜而归,破了李平阳夺回昌州,自己还可以将屎盆子扣到李汝鱼身上,说他贻误战机,若非自己当机立断力排众议,就会被李平阳的大军顺利度过石亭河。
且那些底层军官也都是人精,在李汝鱼和赵阔之间,瞎子都知道怎么选择,此刻没人去管赵阔说的是真军令还是假军令。
战鼓擂动旗语飞舞,八千大军跟随在赵阔身上,强势出击。
这八千人本就熟知赵阔而不知李汝鱼,听见战鼓看见旗语,又见部将传令,哪知道这是不是李汝鱼本人的军令。
但杀了过去便是。
李汝鱼目瞪口呆……这和哗变有什么差别?
只怕今天这一幕,是渝州的安相公做梦也想不到的,更是不敢、不愿意相信的——谁会料到,赵阔会无视自己?
这一出戏实在突兀。
突兀到当主力部队穿过阵型如一条猛虎下山扑进敌军阵营中时,夏侯迟和花小刀的三千前锋部队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个状况?
就算是出击,不应该是前锋部队扑杀敌军渡河兵马,然后顺势渡河追击么,怎么主力部队连个招呼都不打,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