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输给谁都正常,毕竟李平阳、周江东这些人,都是千古人杰,你徐骁输给李平阳,不丢脸。”
徐骁默然,“岳平川,狄相公一生没有败绩。”
李汝鱼将酒壶递给徐骁,转身走入夜色里,“没有谁能真正的不败,如果李平阳真的让你觉得你自己只配当一个虞弃文,那么不仅文三甲会觉得你窝囊。”
顿了一顿,李汝鱼站在夜色里顿足,“我也觉得你窝囊,那些死去的袍泽更会看不起你!”
徐骁没有作声。
李汝鱼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一个虞弃文,我需要一个岳平川。”
徐骁神色骤变,眸子精光闪耀。
他终于明白。
这是李汝鱼的野望——若自己是他李汝鱼的岳平川,那么他李汝鱼是谁?
天下君王!
李汝鱼继续走向夜色,“给你一个月时间,可以去绍兴府,看看你那袍泽文三甲的儿子文汗青,愿不愿意来昌州,我也想知道,你能否将他培养成下一个虞弃文。”
徐骁看着夜色,李汝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徐骁却总感觉,远去消失在夜色里的李汝鱼,不再是那个天策军统制。
而是一位俯视人间的……
徐骁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有了野望的李汝鱼,让徐骁有些陌生。
旋即笑了。
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见过的那个黑衣绣蟒的背影,那是自己一生追赶的背影,在瘸了之后,自己放弃过,在被李平阳打了个落花流水后,自己又放弃过。
但是现在——
回头看了一眼文三甲的坟冢,然后将老酒倾数倒下。
“岳平川么?”
“我想再试试!”
……
……
回到州衙,门口遇见来回徘徊的卓宗棠,这位从普通士卒爬到副将的汉子,如今和徐骁一起,成为天策军中最闪耀的将星之一。
看见李汝鱼归来,立即上前道:“安相公来了。”
安美芹虽然被摘去了同知枢密院事,降为枢密院直学士,但禁军依然尊称其为安相公。
李汝鱼依然猜到了安相公的来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卓宗棠欲言又止。
李汝鱼不解问道:“还有事?”
卓宗棠咳嗽了一声,“和安相公一起来的,还有三位女子,一位是看不出年龄的赤足女冠,像神仙一样,让人可望不可即,一位是个妖媚女子,很像岳家旧王妃,还有一位……”
李汝鱼笑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卓宗棠干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我是觉得,她们这个时候来昌州对你不好,剩下的一位女子是你家那个大名鼎鼎的谢晚溪。”
小小来了?
哗!
卓宗棠眼前一花,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拂过,李汝鱼已经飘进了州衙,让这位沙场浴血不曾皱眉的汉子苦笑不已,“你倒是可以红袖添香左拥右抱,可昌州这一万士卒会怎么想?”
谁不想家中妻儿?
当下的局势,真不适合家眷出现在昌州。
州衙后院里,曾经的昌州知州喜欢枫树,不惜花大价钱,移栽了二十余颗,在整个后院的道旁塑形栽放,又在树身上装饰了些许吊烛,以编花的扇状竹帽遮掩,风雨不动烛火。
夜里走进后院,烛火燃起美轮美奂。
当然,那位昌州知州最后被查出巨额贪腐,纵然他背后临安朝中某位侍郎撑腰,也依然被当时的相公王琨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