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鱼负手,佩剑。
立于云端,脚下游紫鲲。
紫气漫天!
在圣人庙畔的石庙镇长街上,和半佛半魔的郭解一战,李汝鱼曾在圣人春风之下,短暂跻身过谪剑仙之境所谓谪剑仙,大概便是如今女帝定规矩之后的万象境巅峰。
当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汝鱼的身心极其快意,仿佛是在摘星山庄里喝了西门大官人春骚桂酿,全身紧绷浑身难受,却倏然之间找到了宣泄口,然后一泻千里的快感,酣畅之极。
浑身上下都荡漾着快意,全身心的松懈。
如今已在公孙止水那美妙娇躯下成人,知悉了巫山**花下雨露之好的李汝鱼终于明白当日的那种感觉,恰是百转千绕嘤嘤啼啼之中的进出之好,恰是快枪如骤雨后的一发不可收拾之美妙。
如登仙境。
这一次,更在其上。
脚下紫鲲君临,腰间佩剑写意,天大地大,我只一剑去,平这人间不平事。
执剑一生,所求快意,不正是如此?
抬头,春日依然在头顶,不见漫天星辰,苍茫之中,难以触摸那星空的浩瀚无穷,在这座无穷尽的苍茫星空之上,世间万物皆蝼蚁。
低头,则千万里江山尽收眼帘。
脚下紫鲲,身影庞大至三四百米之巨,铺展双鳍之后,宽亦有数百米之大,几乎遮掩了半天天穹,紫鲲金色长须十根,尖锐高如房宇,犬牙交错,威势无端。
此刻负着李汝鱼,满身心的雀跃。
李汝鱼看唐诗。
唐诗背负着一座白玉京,轻按腰间剑。
但十二层重楼在李汝鱼脚下那条三四百米之巨的紫鲲对比下,依然显得渺小,只是存在感一点也不弱于巨鲲。
反而更胜一筹。
如今她即将出第十四剑,已是人间谪剑仙,自是能看见李汝鱼脚下的紫鲲。
忍不住讶然说了声难怪。
只是话语随风去。
李汝鱼听不见。
也无须听见,事已至此,青衣唐诗的十四剑不得不出,而自己也必须接这一剑,否则岂非成了一场闹剧。
就算此事无关天下,彼此二人也必须出剑。
这是剑者之心。
唐诗出剑。
剑十四,归去势。
名字似乎没有先前的不动明王势、怒目金刚势、神人背剑势和仙王弃剑势来的霸气,倒是多了股小清新之意。
当年唐诗也曾好奇的问恩师,为何叫归去势。
完全不够霸气。
叫一剑仙人跪势、剑倾天下势之类的岂非更好?
那位喜欢喝酒,整日里都飘逸若仙,对世间万事万物都不伤心的谢姓恩师于是轻笑着说,“暴雨骤狂之后的宁静风景,天青地清如重生,那才是最为美好之处,况且,这一剑你若是练至极境,忍这苍茫东土的陆地神仙、陆地剑仙,在这一剑下都得归去。如果这都不算霸气,那什么才叫霸气?”
那时候的唐诗还是灿漫的总角少女,心比天高,歪着头问恩师:“将这一剑练到极境?可您不是说过,十四剑之后有十五剑,如今的天下,十五剑之后甚至应有十六剑,弟子难道不能练到十五剑么?”
恩师笑眯眯的抚着自己的发顶,说十五剑啊……还没有人能出呢。
唐诗不明白,反问:“那您呢?”
恩师不说话了。
似乎是思忖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也不行。”
但唐诗看出来了。
那是恩师第一次对自己撒谎他其实能出十五剑,只是不明白,这么简单一件事,恩师为何要欺骗自己。
十五剑,对于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