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令狐此性情,不正是剑魔城的魔吗?
然而这并不是风城主纵容令狐的真正原因,也不是让她去观战李汝鱼和吴渐的真正目的,想了想,对远去的李汝鱼说道:“大理有弹指可惊神的白愁飞,东海,你需要她为你一剑断海破星空。”
李汝鱼讶然,回首,“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剑仙不出门,可知天下事?
风城主笑了,“不需要知道,因为你若兼国,则必做那一件事,否则这大凉天下永远不会安宁。”
治标治本。
如今李汝鱼大概已经知道异人真相,所以他定然会想办法断了异人的来路。
那么斩天势在必行。
然而斩天是何等大事,必将引动天地大变,就算届时李汝鱼剑道成圣,也不可能仅靠一人之力做到,所以他需要大理有个白愁飞,需要东海有个令狐,甚至连北蛮也需要有人。
这和当初张河洛定江山一般无二。
至于北蛮会是谁,那是后事。
李汝鱼沉默半晌,继续前行,“你和剑魔会死么?”
风城主看着李汝鱼的身影,瞪了一眼令狐,“还不跟上去?”
令狐翻了个白眼,心里对风城主的这般态度极其不爽,然而现在又打不赢他,只得乖乖听话,暗暗想道,等我啥时候能打赢你了,分分钟让你认错。
不认?
那就死!
在我令狐眼里,可没多少师徒情分。
风城主看着亦远去了的令狐,没来由的有些伤感,养了这么一尊小魔头,不知天下后人如何看我,这一生献身于剑,最终依然屈于剑魔和夫子之下。
这大凉啊没有意思。
风城主忽然讶然抬头,望向泰山方向。
几乎于此同时,天下有感。
正在前行的李汝鱼,忽然勒马停步,亦望向泰山方向,讶然不已。
临安,垂拱殿里批阅着北方战事奏折的女帝,倏然掷笔起身,来到垂拱殿门口,遥遥望向泰山方向,蹙眉,君王怒意磅礴而起,笼罩着整个临安。
若有高人,便可见此时的临安,从地面升腾起一颗无比巨大的金色龙头,龙眼狰狞怒视泰山方向的天穹。
临安,所有人皆感重压临身。
无人能动弹分毫。
唯有一人例外。
夕照山下的赤脚女冠,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阿牧和小小一起绣衣……嗯,绣的都是小孩子的衣服,倒也不是说阿牧有了。
只是女人嘛……
其实和男人差不多,看上某个心仪男子第一眼,大概脑海里就在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何况还和李汝鱼有了肌肤之亲的阿牧。
不得不说,小小是真喜欢阿牧。
女冠看着那金龙抬首,笑了笑,圣人又君王,这女帝呐才是大凉第一人。
倒也没在意。
亦是看向泰山天空方向,哼了一句:“哟,陆地剑仙。”
东土好大的手笔。
一来就三位。
关中,李家庭院里,李婉约轻舞柳下,夫子坐而弹琴,夫唱妇随端的幸福,此刻琴声曳然而止,夫子抬头望远方。
李婉约一脸疑惑,“夫君,怎么了。”
夫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咱们大凉啊,来了客人。”
贵客。
夫子起身,笑道:“娘子,借剑一用。”
李婉约一脸担心。
夫子继续温和笑道:“无妨,如今这大凉天下,我虽甚少写诗,早已不是那诗中谪仙人,但手中剑却越发孤高,算是个剑仙了罢?”
除了剑魔孤独,谁能敌我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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