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头一晚温度骤降,上海竟罕见的下起了雪,从高处望去,街道屋顶一片白皑皑,倒颇有些北国风情。
然而天气虽然变冷,街上的人却更多。没怎么见过雪的小孩子满大街兴奋的堆雪人、打雪仗。大人们则围在报刊亭,关注另一件事情:杜先生举办了一场打擂赛,胜者奖十万法币,并向永野修身发出了邀请函,请他派出一人参加比赛,一则促进中日友好,二则进一步加深两家友谊。
日军囤所内,永野修身脸色铁青的攥着请帖。几天前的张庆祖家人夺还一战,是他终生未遇的惨败,不仅损失了大批人手,身为他左右手的服部千军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看看,看看!局势已经反过来了,轮到他们主动了。”永野修身把请柬攥成一团,扔到柳生脚下。
柳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几天里,他已经三次试图切腹谢罪,都被永野修身阻拦,如果说服部中了埋伏还有情可原,他主动跳进圈套里则是无可饶恕。无奈永野修身眼下无人可用,也因此,永野才阻止了柳生的自杀。
“什么事都要我亲自指挥。”永野修身骂到,“他们已经发现服部的战力大不如前,这是在试探我呢。”
柳生捡起纸团,展开,阅毕说道:“我去,这次定要洗刷耻辱。”
永野阴沉着脸:“这次如果再失态,我也不会阻止你向天皇陛下谢罪了。”
柳生答道:“是!”
正此时,忽然有人来报告,杜先生带人去了服部所在的医院去看望服部!
“什么!?”永野修身大惊而起,“他们怎么知道服部的所在的!?”
急忙带上柳生赶到医院,推门而进时,服部已经自行拔下了针管,正站在床边换衣服。
“姓杜的呢?”永野修身问。
“走了。”服部脸上的伤还没开始好转,他每次一说话都伴随着剧痛。
“他们来做什么?”永野又问。
“挑战。”即使是极轻微的动嘴,都会让他的皮肤开裂,脓水马上就流出来。
“你穿衣服就是应战了的意思?”永野问个不停。但这次服部没有回答他,甚至看也没看他。
“我不同意。”永野拉住服部,“他们意图明显得很,就是要试探你的实力,这次一定要让柳生去。”
服部换好衣服,转过头:“他要试就给他试,我若不去,他们立刻就会知道我实力下降了,所以这次一定得我去,我也一定会赢。若非如此,很难扳回局面。”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在他们注意力被我吸引的期间,战斗力更高的柳生还可以趁机有一番作为。”
永野怒道:“一派胡言!你重伤未愈,无论如何也难以对抗萧清夜。更何况那谢天颇有些计谋,绝不会被擂台吸引了全部精力。除了萧清夜,那卢银阳功夫更强,即便是柳生,要取他的命也非易事,你这是在引火****。”
服部也有些恼火,不顾脸上的烧伤,大声道:“我自从出了伊贺,跟随您以来,十几年大大小小数百战。他不过是个上战场不到一年的愣头青,我的战斗经验是他完全无法比拟的!即便我如今有伤,但凭我丰富的经验完全足以弥补这些不足!区区一个乳臭小童,何足为惧!”
永野惊住,服部从未反对过他的命令,想不通为何今天竟会如此。他平复了一下语气,问道:“他们刚才来的时候,对你说什么了?”
服部双眼冒着怒火,道:“他送还给了我三枚手里剑和三枚苦无。”
永野皱眉道:“是你之前用掉的?这又有何稀奇?”
服部道:“我只用了两枚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