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摄魂曲,只是他见过宓姀吹奏此曲之时,对手所表现出的反应,与他所知的摄魂曲很相似。
昔逐渐被摄魂曲扰乱心神,进而被封住经脉和魔力,九云镰也只如一件寒兵一样躺在地上,毫无之前与闵武战斗的灵性。
闵武见昔已经站不起来,便设下一个借助身上的玉坠设下结界,走近了昔。
“伤我师父,还要取我性命,不如你就拿命来偿这一切吧?”闵武说着一面收起结界,一面持剑刺入了昔的丹田处,顿时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夹杂着丝丝清甜的香味。
随后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化为黑雾消散,月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屋内朝着他款步而来。
闵武再看身边,并没有什么昔和琳琅阁破败的模样,才意识到原来是宓姀所设下的幻境而已。但是她是何时设下的?不是说,要双眸相对才会进入幻境吗?
“表现还可以,但算不上好。太粗心了。”宓姀说着接过宫婢手中的披风,走了出来,看着一脸迷茫的闵武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还记得你进来之后我问你问题的时候吗?”
难道?是……
可他毕竟只看了宓姀的背影啊,宓姀又不可能背后也长着眼睛。
“我背后没长眼睛,不过,我却可以从镜中看到你。所以从你看我第一眼便已经中了我的尘泠尽像。”宓姀笑着走向凉亭,腰间佩着的暖玉玉佩发着温和的光芒。
闵武略有迟疑,但还是走向了凉亭接过了宓姀递过来的水。
闵武刚喝了一口水,便听到了宓姀突然冷下来的声音:“你就不怕还在幻境中?”
看着闵武一脸警惕的样子宓姀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她这个蠢徒弟,可爱的很。
“若不是我撤去阵法,你是走不出来的。就是你杀了幻境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用。”宓姀说着叹了一口气,看着闵武有些语重心长:“枉我觉得你向来是个细心的,却不想你如此慌乱。”
“姑苏的防守,你在这这么多时日多少也该了解,除了那一次昔的意外,若没有允许,他们是绝对进不来的,何况倾琅阁有自己的结界,非客也是进不来的,昔又怎么会暗夜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还在你的面前挟持了我。”
闵武闻言羞愧的低了头,这些他确实没有想过。
“还有,昔既然伤了我,又怎么会不杀了在你之前杀了我,让我醒过来后成为一个大麻烦?对敌人善良就是死路一条,她会这么蠢吗?昔的魔羽又怎么手下留情到不毁了这里?就算你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是能杀了省事的,为什么要和你讲道理拿,等你日后找她寻仇?”
听到这里,闵武的脑袋已经埋得低低的了,自己终究是道行不够。
却见宓姀递给了他一杯闻起来格外清甜的茶水,伸手拿过了自己的剑笛道:“还有这个,你真的以为就你的道行和现学卖弄的那两下子能驾驭的了它?你莫不是忘了云婌在净池的遭遇?再说昔的九云镰,那也是一件神兵,你真以为只有如同过家家的威力,还能最后杀了她?”
月光静静的倾洒着,凉亭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一炷香的功夫,闵武攥了攥拳头抬眸看着桌上煮茶的某人道:“师父既然想检查课业,不如光明大的检查,这样制造一个幻境算什么?”
语气听起来颇不服气,宓姀挑了挑眉,将茶叶放在无根水中看了看闵武,在腿上有节奏的敲了敲,而后勾唇一笑道:“也好。”
“今日就试试你的应变能力。输了可不要哭鼻子说我欺负你。”说着宓姀便拿了桌上的剑笛闪身站在了凉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