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这苦活。
刘季这人,倒不是偏爱这押送犯人的工作,但是他天生就爱到处跑,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嫌闷,何况他这人,三教九流都混得开,这些犯人大多数就是被罚做劳役,甚至就是家贫交不起赋税,只好做劳役来抵,其实也不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么一群人白天赶路,晚上聊天,对刘季来说其实是件蛮惬意的事情。这寻常人,光棍之时倒是无所谓,一旦结婚生子后,就不爱老出远门,天天惦记着回去,可刘季听萧何说了,满口就应了下来,一点也不像新婚的样子,要说他不喜欢吕雉、赵曦,那绝无可能,但要说让他围着女人身边转,恐怕还真不是他自己了。
萧何知道他脾气,但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萧何都有点不太相信了,刘季这一走,差不多来回就得二十日的光景,他心里觉得对不起二位夫人,便拉着刘季早点回去,说去看望一下家里人,毕竟这么好的朋友,一个月了才来拜访一次,心里有些歉意。
萧何是自己上司,上司让自己早回家,那是求之不得,兼且萧何肯定给自己带了好酒,还不赶紧回去喝个痛快。于是他连忙和求盗、亭父打个招呼,拉着萧何上了车,径直往自家赶去。
回到了家,吕雉自然是还没回来,谁也不知道他要出远门,赵曦先听到了车马的声音,迎了出来想看看是谁,先看到了刘季,俏脸一红,还以为刘季又急色来了,结果再看到车上下来一人,婚礼上自然是见过的,但却想不起是何人,只是心里立时明白,刘季不是回来私会她的,未免感觉有些失落。
刘季下车自然就看到赵曦了,略一点头,便转身等着萧何下车,随后二人跨步进了院门,萧何的随从则跟在后面行走,萧何见到赵曦便说:“这位是赵夫人吧,婚礼上我们见过一面,后来未曾登门拜访,还望夫人莫怪。”和刘季不同,萧何乃是一翩翩君子,曦儿见到他如此有礼数,也是喜笑颜开回了一礼,随后招呼客人进了大堂。
刘季萧何二人坐定后,萧何叫随从拿出酒壶递给了赵曦,赵曦便去了后厨温酒。萧何眼见赵曦离开大堂后便说:“兄弟,两位夫人舍得你走吗?”刘季一脸邪相的说:“你说呢,哪个女子舍得我?”萧何哈哈一笑:“你就是没有正形,你这一去,少说也是二十天,可得好好和家里说一下,别惹得新娘子们不高兴。”
“还新娘子们,我开始还真以为曦儿就是个丫鬟,谁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还送给我一个媵妾,我这算不算捡了个大便宜?”刘季得意的回道。萧何立刻收拾表情,正色道:“大哥,可别这么说,让赵夫人听到多不好。”刘季也是爱逞口舌之快,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再说这事了,“萧何,这次押送的人犯有多少名来着?”
萧何轻摇了摇头说:“你呀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糊涂,二十七名,不是刚才和你说过的吗?这才多少时辰,转眼就给忘记了。”刘季还是摆着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接话道:“这么点事,我哪有心思去计,话说二十七个人,求盗和我一起去押送吗?”
“你说薛琮啊?他去不去还不是你自己决定,你问我作甚?”萧何觉得刘季这话莫名其妙的。刘季解释说以往也就押十个八个的,哪里有一次押了二十七个这么多的,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够,只怕不好押啊,万一中途跑了一个两个的,那按秦律可就是死罪,虽说沛县还没完全实行秦律,可你送到骊山那边,那里可是按秦律来判事的。刘季说的确实在理,但萧何略一思索后说:“要说这一次押二十七人,那也是你自找的,这三个多月积压下来的人犯原本就比平日按时押送要多,兼且最近也不知何故,也许大家还没习惯新的法令,总有被抓到蝇头小罪的倒霉鬼,哎,没办法,最开始那段时间吧,本来县里人少,加上大家过得战战兢兢的,这时日一久,人也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