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子痛苦的惨叫已持续半个时辰,弄婆和侍女在屋内外匆忙往来,这是她们少有的不顾族中规矩的时候。
李於隆在庭院来回徘徊,平日的威压现在只剩担心,探着脑袋朝里张望,似乎自己的目光能穿透那张掩闭的红木门,观看着屋内小生命的诞生。
“大哥,别转了,我头都晕了。”旁侧一坐在椅子的中年男子无奈道。
“於义,这才九个月啊,你说平日也没啥闪失啊,怎么就早产了。”李於隆一脸苦楚道。李於隆
李於义双肩一耸,一脸无所谓,李於隆狠狠瞪去。
里面惨叫声依旧,抬脚往房内走去,早已侯着的两名婆子赶紧上前拦阻。
这时屋内的惨叫戛然而止,停了数秒,接着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屋内也纷杂起来。
“老爷,老爷,是个公子!”
“小家伙白白胖胖的,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李於义拱拳笑道:“大哥,你是真能生啊,连续四个男娃娃。”
李於隆心中欣喜,冷哼一声,不再理这个没溜的兄弟。
“老爷,您先别急着进去,还没给孩子取名。”一婆子出言道。环阴城习俗,父亲见婴儿前,要先给孩子分别取名,以示新生命的诞生。
“对,对,李穆思,就叫李穆思。”李於隆话音刚落,屋内爆发出大声惊呼。
“快来人啊!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
…………
三年后。环阴城李府中庭,几名小孩子正绕着花园玩耍,另有一小男孩站在房檐下远远看着,男孩粉妆玉琢,尤其是白嫩脸庞笑起时带着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只是男孩双眼无神,咧着嘴角傻笑,嘴巴一张一合,吚吚哑哑乱叫几声,朝着庭院中孩子跑去。
“快跑,快跑,傻子又来了,别再让他把沙包弄坏了。”正在玩耍的几名孩子叫喊道,四散跑了。
男孩奋力的挥挥手,怪叫几声,嘴角的涎水不自觉留下,又咧嘴傻笑,见着李於隆正往后堂来,又怪叫着跑过去。这是唯一的朋友,唯一和他玩的人。
李於隆笑着将男孩一把抱住丟起,又轻轻接住,连连几次将男孩逗的直笑。
“小思,吃糖。”李於隆后面跟着的一身材较矮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些奶糖递过来。李穆思回头看看李於隆,见后者点头,欢喜地过去一把夺下,快速揣入身上那翠赤小夹袄的夹层中,又小心翼翼四下大量一番,才取出一颗,喜滋滋吃了起来。
李於隆爱惜的摸着李穆思的小脑袋,向身后那恭敬中年人道:“老苏,这些天家里的事都是你和长老会管,那个从国都找的医师来了没?”
老苏叹息一声道:“十天前就来了,但和其他人一样,连病都查出,配了十几份药,一点效果没有。”
“废物,一个小娃娃都治不好。”李於隆暗骂一句。
“老爷,再过些日子四公子就到养骨的年纪,这……”
“养,不就是些药材吗。他娘死的时候拉着我手,让我照顾好孩子,我已经对不起他娘了,还能对不起他。”李於隆道,犹豫片刻又道:“给穆思养骨的花销别报到族里边,用我的钱垫上,省的长老会那帮老不死的说闲话。”
李穆思此时已经吃完奶糖,又高举着手吚吚哑哑去缠老苏,老苏笑着把兜里的奶糖全给他,和他玩耍着。他很喜欢这孩子,单纯、善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老苏,你那女儿怎么样了,病情如何?”
老苏面色一黯,“老样子,和她娘一样的病,忽冷忽热的,那医师给配了两副药,换着喝,总算少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