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他本来有些心灰意冷了,突然被升官为礼部侍郎,还让他主持一直非常感兴趣并且非常想做的事情。他很早之前就想制定新的历法,只不过朝廷一直对此并不热心。
他自己仕途也没什么进展,没人支持他,他一直是自己收集相关的资料罢了。他被任命的第二天,就去钦天监走马上任了,钦天监虽然测量天时的仪器倒是有不少,可是关于历法,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案。其实钦天监也知道现在的历法已经不太准确,但是还是不得不继续用。
在钦天监没的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想起了他之前的老朋友利玛窦曾经向他介绍过了西方的历法,好像更为准确一些。他于是着手找这方面的资料。而恰巧耶稣会的人一听说知道他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就派人和他联系,希望他可以上书为之前的南京教案平反,让耶稣会的人可以重新在京城公开活动。
徐光启自己是天主教徒,之前南京教案的时候,也是一直陈情说明,无奈当时当时首辅是方从哲浙党把持朝政。因为南京教案中直接上奏折,反对天主教要求驱逐耶稣会教士的人正是当时的南京礼部侍郎沈纮。沈纮是铁杆的浙党更是方从哲的亲信,最后朝廷决定把传教士全部驱逐出境到澳门。
徐光启也一直想让耶稣会重现公开活动,在他受召从天津来京城之前,耶稣会的一些传教士已经到了天津,想让他进京陈情,好公开活动。徐光启本身已经受洗为天主教徒,自然责无旁贷。而且他觉得用修订历法作为借口,即便南京教案平反不了,也能让耶稣会的传教士以帮助自己修订历法为借口,进京公开活动。
不过徐光启在被任命为礼部侍郎的第二天晚上,就去拜会了孙承宗。虽然徐光启不是东林党人,但是他和孙承宗都是万历三十二年中的进士,有同年之谊。而且,又都是早朝一起升的官,更重要的是现在孙承宗已经是兵部尚书了,徐光启一直想在军队中推广大炮和火器,他觉得和孙承宗面谈一次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其实,孙承宗和徐光启的私人关系倒还算不错,因为他们都出很年轻都中了举人,但是中年之后才中了进士,之后又一起在翰林院呆了十年。当然孙承宗比他起点要一些,孙承宗是那届的榜眼,后来自然为庶吉士,之后孙承宗又成为东林党一员,光宗即位之后,孙承宗就开始受到重用。
之前东林党人也两次举荐他成为兵部的尚书或侍郎,只是当时没被批准。而徐光启,因为仕途不顺就把精力放到了别的地方。他在翰林院的时候认识了利玛窦,开始和西方传教士接触的多了起来。后来他自己也成为了天主教徒,而且他本身对历法天文等等科技更感兴趣些。他也一直没怎么受到重视,之前的确有些心灰意冷,才上疏称病辞官。
徐光启在上完自己称病辞官的奏折之后,还专门去拜会了孙承宗,一方面是告别,另一方面也是诉苦。当时,孙承宗也稍微有些郁闷,两次推荐都被皇上否定了,所以徐光启的话也引起了他的共鸣,他第二天也上了奏折称病辞职。可是戏剧性变化的时候,他们两人却在同一天全被升官重用,都感觉自己可以一展抱负了。
徐光启进入孙承宗家门之后,孙承宗直接迎了出来。虽然孙承宗他今天高升了,来拜会贺喜的人不少,但是徐光启和其他人不同的,很多相同的经历让他们心理距离很近。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徐光启当然要首先向孙承宗道贺了,“孙兄,今天一下遂了凌云之志,以孙兄才干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孙承宗虽然心里是比较高兴,可是并没有表露出来,毕竟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了,在官场怎么多年历练,虽然没做到宠辱不惊,确也做到了不喜形于色。自然谦虚到:“哪里哪里,无非承蒙天子厚爱罢了。再者,徐兄也是高升了,我还要恭喜徐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