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初停,空气中还散发着雨水沾染大地的青泥味儿。踏上自由的第一步,白长安甚至觉得雨珠从花瓣滴落的声音都十分动听,更不论铁复安一路上给他讲的趣事了。白长安脚踏着被雨水淋湿有些松软地面,就是这样松软的地面都让白长安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真正活着的感觉。
“长安,白长安?”
“嗯?”白长安这才回过神来,铁复安在叫他。
“你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有些怪怪的。”
“我奇怪吗,哪里奇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和昨天不一样了。”晚上的事铁复安已经记不太清了,他甚至不能分清那半夜出现的人影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能够出远门,能够去南京,能够闯荡江湖,这当然不一样啊,每当想到这里我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白长安又说:“倒是你,没想到你还有随从,我还以为你是只身来洛阳的。”说罢便看他向身后的两名随从。
两人被白长安看得有些尴尬,都纷纷侧目,一人看向远处一人低头走路。
“这是自然,从南京到洛阳一千六百里路,独自一人上路多有危险。”
“铁大哥,我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可否先去湖广。”
“这是为何?”
“听闻祖母是湖广人,想去看一看祖母的故乡。”
铁复安略一沉吟:“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武昌府一趟。”
“你要去湖广何地呢?”
白长安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只知祖母是湖广人,却不知是哪县何乡。”
“那你顺道与我一同去拜访剑神吧。”
“你说的是便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剑神吗?”
“难道这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剑神?”
“当真?”白长安惊讶道。
铁复安一脸得意:“家师左梦雄与剑神乃是故交。”
听罢这话白长安只惊得下巴脱臼:“左梦雄是你师父?”
铁复安笑笑,点了点头。白长安又是惊讶又是佩服,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催铁复安快快上路,只想快点见到这位威震天下的剑神。
一行人先是来到南阳府休整几日,再一路南下来到武昌府。来到长江边,白长安突然诗兴大发,“大江东去,浪涛尽,千古风流人物……”一首赤壁怀古戛然而止,白长安竟一时语塞,忘了下句,只憋的是满脸通红,却硬是记不起下文来。
“故垒西边,人倒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上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铁复安接道。
白长安这才想起下阙,正准备接口。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男子的声音“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白长安正恼这人突然搭话,那人却已走到了跟前抱手道:“抱歉抱歉,在下听闻有人朗诵东坡先生的绝句,实在是情不自禁。”
白长安却懒得搭理,铁复安说道:“哪里,我这位兄弟生平第一次见到长江,有感而发而已。”
“小兄弟第一次见到长江么。”
“嗯。”白长安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那黄鹤楼非去不可了。”
白长安这才想起来这天下第一名楼便坐落于长江江畔。急忙问道:“黄鹤楼在何处?”
“那便是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