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快到康孝进所说的日子了吧,白长安心想。
头几日余礼秋还在一旁指点,这几日余礼秋已经不再管他。白长安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宛真儿去哪儿了呢,她要是知道柳伊消一伙人准备吸我内力,她会不会为了我和她们翻脸,然后哭着喊着要来救我?白长安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开始是傻笑,然后变成了嘲笑。宛姑娘待我如此之好,不过是因为误以为我是柳伊消的徒弟,当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恐怕会不再理睬我了。想到这里白长安便觉得意兴阑珊,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都是她的影子。头几日还会想起柳伊消那傲人的身姿,这几日就只剩下宛真儿那动人的容颜了。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经下起雨了,或许早就下了,只是他没有注意罢了。白长安开始无聊地敲击起了墙壁,咚咚咚。他似乎是有意的在配合雨落窗台的节奏,他连打十几下,竟都一一对上了节拍。
听雨倒是能让人静下心来,白长安心想。
忽然,门被推开。余礼秋推门而入,“你小子不练功也不过来下棋,快过来陪我下几局。”
白长安赶紧起身,跟着他向他的房间走去。余礼秋早已将棋盘准备好了,只等他来。
“这些日子你忙着练功,也不陪我下棋,可把我憋坏了。”余礼秋说道。
仍然是白长安执黑子,他不再去先手天元。他心想,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先手天元了,但不是现在。
二人对弈正酣,却听得门吱呀作响。白长安抬起头来,说:“是叶剑溪吗?”
只见一名男子走进余礼秋的房间,他身着黑衣,留着长须,看样子与余礼秋年龄相仿。他见到余礼秋便抱拳,恭声说道:“秋礼,受苦了。”
“莫兄,一别五年,你还是如此精神。”余礼秋也站了起来。
白长安见余礼秋站了起来,自己也不好继续坐着。
他们二人不应该是仇人见了分外眼红么,怎的如此客气。白长安心中好不奇怪。
“秋礼,请坐。”
他示意余礼秋坐下,却也不管白长安,白长安只得坐在一边。
“我方才从海外归来,就听闻此事了。没想到叶剑溪凭的大胆,竟趁我不在,私自将你绑了来。”
“海外?我朝已海禁多年,你是如何出海的?”余礼秋问道。
他嘿嘿一笑,说道:“你以为我馥馨楼是如何富甲一方的?”
余礼秋怔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原来如此。”
“他们没有苛待你吧。”
“我猜他们还未想好如何处置我,故而待我还算不错。”余礼秋说道,“这就很奇怪了,如今费尽周折将我抓来,却不知如何处置我。”
“此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就凭叶剑溪是如何将你抓到馥馨楼来的?”
余礼秋将女真人及柳伊消一伙人说与他听,他听后一拍桌子,低声怒骂了一句。
“这一切都太过巧了,巧得令人生疑。”余礼秋说道。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我墨家也混入了其他人,或是和叶剑溪一样。”
他咬咬牙,说道:“叶剑溪觊觎楼主之位已是人尽皆知。”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眼下我却不能将他怎样。”
“这是何故?”余礼秋问道。
“墨家集结了江湖各派准备围攻馥馨楼,丐帮似乎也在蠢蠢欲动,不日就要到我馥馨楼了。”
余礼秋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丐帮一群乌合之众,怎能与我墨家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