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的吐沫星子有几滴溅到了苏克萨哈脸上,顿时让他有巨大的被羞辱感,捏着拳头开口顶了回去,同样直呼其名:“鳌拜!先帝在世时此事便已有定论,你这样说是要重提圈地一事吗?”
鳌拜听见了,却是正眼也不瞧他,给遏必隆使了个眼色,遏必隆跟鳌拜同属镶黄旗,自是附和他,开口道:“鳌中堂方才说得有道理…”
一直未说话的索尼这时却开口:“这本来是一件事,叫你们议来议去,倒成了两件事了,我看这样,既然你们都各持己见,咱们就奏请太皇太后决断。”
索尼这个四朝元老的话很有分量,鳌拜向来对他忌惮,虽然心中不愿,但也随大流的应了。
就这样几人又往慈宁宫方向行去,路上,康熙的叔父议政王杰书提了句,要不要让皇上知道?大概都觉得康熙做不了主,却是没人回应他。
再说林青,耐着性子听先生讲了许久,对教授的几个繁体字已熟记在心,见老童生还要重复,不由出言道:“老生,您教点别的吧,这几个字我已会了。”
刘全德闻言,浑浊双眼一眯,盯着这个刚来一上午的学生:“哦?你全都会了?”嘴上这样说,心里是不信的,因为普通人家来学写字的孩子,多是十一二三岁,记性较好、明些事理了才来,可也正是这样,这些孩子过了大脑发育的黄金时期,往往表现得蠢笨不堪,教很多遍都不一定记得住,林青自然也被刘全德归为这一类了,只以为是他调皮顽劣才这样说。
见林青应着自己的话点点头,这老童生眉头一皱,让他上来写刚才教过的字;林青控制着,故意划拉得歪歪斜斜,虽然一字不漏的写出来,却也没有叫刘全德有多少惊讶,只不过比这些孩子多点天赋罢了,当下问林青:“那你想学什么?”
林青心理年龄虽是不小,但禁锢在这幼小身体里,使他难免的染上了些孩童心性,见周围不少学生,大概是还没学会的那些,一脸羡慕嫉妒表情望向自己,这让他颇有几分自得,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我想学‘八股时艺’。”
刘全德本是漫不经心,想着多教些字给他打发了就是,这话却让他不禁错愕,甚至是有些懵圈:“什么?”
见所有学生全都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再对上先生错愕表情,林青连忙又开口补上:“这四个字。”
“哦~”只是学这四个字的话,刘全德从惊讶中稍恢复过来,但面上仍旧有些意外之色,不由问道:“你怎会要学这四个字?”
林青撒谎也不脸红,细声细气地回道:“我在街上听到大人们谈论‘八股时艺’,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很感兴趣,所以希望先生教我。”
刘全德惊讶过后,面上又换成了一贯面对小孩子的镇定:“好学是好事,我这便教你。”
下午时分,因为到这发蒙识字的孩子,基本都是来自普通百姓家,要回去帮衬着家里做事,所以并不开课,林青背着旧衣服做的书包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却见娘亲正准备出去,不由问:“娘你要去哪啊?”
芸氏见林青回来,有些不能置信:“儿子你一个人回来的?”
林青不解这话是何意,点点头只听芸氏道:“儿子你行啊,娘还准备去学堂接你呢,没想到你自个就回来了,没迷路吧?”
林青这才知道娘亲是担心自己第一次去学堂,不认识回来的路,应了后不见父亲身影,问着:“爹呢?”
芸氏闻言笑着回道:“你爹啊,也才刚出去不久呢。”说话间把林青的书包拿过手,让他到屋里歇着,却听儿子又问:“爹是出去找活熬了吗?”
这话让芸氏想起丈夫出门前的交待:“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