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鞭少年名叫啊达骨(注:满人的姓氏,还是继承的,但一般不叫,比如中堂鳌拜姓瓜尔佳,但下属同僚称呼他都是叫鳌中堂,不能叫瓜尔佳中堂),是额克死后继承都统位置的格勒长子,有着十四岁,听见这声大喝,驻足停了下来。
待转过身来,见是一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小子,不由问道:“是你喊的?”
林青怒瞪着他:“是我喊的,你们打了人就想这么走了吗?”说着,却被林泉生扯了扯衣袖:“小兴,别惹事,爹没有大碍的…”
林青置若未闻,仍旧怒盯着啊达骨眼睛,毫不退让。
啊达骨听见了林泉生的话,用戏弄语气对林青道:“这么说这个被打的是你爹,你是想替他出头?”
这时范管事也上前,恶狠狠的推了林青一把,骂道:“去去去,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赶紧滚!”说完又转头对啊达骨道:“少爷,咱们赶紧去寻茶吧,要是耽误喽,老爷那里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待不起呀,您看这…”
身体还没长全的林青力气自然不及范管事,被这一把推得倒退开好几步,但父亲被打,林青此时已是怒不可遏,紧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揍他。
林泉生顾不得脸上疼痛,赶忙拉住林青,急劝道:“小兴你别闹,你看爹这不没事嘛,你赶紧回家去,咱惹不起他们的,听爹的话…”
哪想林青根本不听,仍旧要上前,林泉生只得紧紧箍住他,严厉道:“儿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连爹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是林青来到这世界以后,真正发怒的一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气,也许是早就对满清得了天下不满,也可能是对那种独自来到清初,深宵旷野无处诉说恐怯的发泄,怒火充斥了他的脑海,什么也听不进去,在父亲怀里挣扎着,就快要挣脱出去,去狠狠揪住那桀骜的少年辫子,去将他掀翻在地。
但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脆响,却不是少年又挥起了鞭子,而是林泉生放开了林青,狠狠掴了他一大耳刮子,用足了力气,林青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都忘记了说话,怔了片刻后才不可思议的摸着一边脸,呆呆对林泉生道:“你打我?”
林泉生见林青不听劝阻,情急之下才想给他清醒清醒,此时看着儿子那震惊的表情,一时间也是慌了神,非常后悔,但子不教父之过在这年代还很严谨,强自镇定道:“不打你,你就要给咱家惹下大祸!”
另一边啊达骨也是怔了片刻,他也有些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要打想给他出头的儿子,但等回过神来却又换成了戏谑神色,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们父子间加一把火。
只见他提着马鞭朝父子二人走了过去,林泉生见此赶忙把林青护在身后,不解的看着啊达骨:“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教训我家娃了,他不会再冒犯你了。”
“干什么?”啊达骨狞笑一声喊道:“来人!”
他的随从加上范管事赶忙上前:“少爷有何吩咐?”
“给我按住他们俩!”啊达骨指着林泉生父子道。
随从们迟疑了一下,这是干嘛?但也听从的将父子二人给分开按在了地上。
林泉生不由惊慌的急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伤害他,他才十岁啊,有什么就冲我来吧,是我……”码头上的茶工见此也是看不下去纷纷围了上来,但范管事指着他们道:“谁敢动?看清楚了,这可是八旗子弟,谁敢动就不怕掉了脑袋,家眷流放千里?”这话一出,茶工们又是不敢动了。
啊达骨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林青面前,说道:“你才十岁啊?”
林青被父亲打了一耳光后就什么话也不说,左边脸颊微微肿着,这时闻言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