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不回署衙,州内有什么事,都得到军营跟林青请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一月。
林青每日三操从不缺席,身上有了许多茧子,也渐渐跟士兵生出情感。
这日,黄昏将过,天上成月明星稀,一更鼓响,又成漫天星斗。
林青与一军士席地而坐,在夜空下谈论。
军士姓徐名堂,字秀成,是林青在军中发现的人才,生得高大,只比曾大虎稍矮。
林青道:“秀成你表了字,想来应通文明理,依你看,这五哨兵可算强军?”
徐堂道:“只是粗通文墨罢了,将军高看。”
林青道:“让你说便说,这只是私下交流,不论官职地位,你可以随意些。”
“那…小的便说一些浅见。”
徐堂认真想了想道:“依小人看,将军练斥候,足见重视情报,正所谓知敌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此是强军基石,更练有骑兵,可配合多种战术,但军中战马缺少,且耗费昂贵,腾越土州乃至缅境地形又是多山多林,根本施展不开…”
林青耐心听徐堂说完才道:“这五哨人马都只能算是种子,我练骑兵的目的,乃为以后…”
“将军是想让他们作为核心,以便往后再招?”
“正是。”林青笑道。
“将军谋略长远,小人不敢多做揣测,但眼下缅军才是心腹大患,将军不该本末倒置,应早做打算才是。”
“秀成觉得防住缅军,这五哨人不能胜任吗?”
徐堂略一沉吟道:“兵者,诡道也。小人认为即便将军做足了准备,也应有杀招,奇招,出奇不意,一招制敌!”
“何为出奇不意?秀成有何教我?”
林青说着,有了浅浅的微笑,添了一句道:“你不要再自称小的了,你我平辈相交即可。”
“这…如何使得?”徐堂大惊,忙站起。
“如何使不得?”林青也站起:“你且说看,若有道理,且说服了我,可破格提拔你当代把总,管一哨人。”
“管一哨人?”徐堂难掩激动,但很快便沉着下来,细细思索后才道:“那秀成便说了,若是不好,将军莫怪。”
林青闻言又是坐下,正神恭听。
徐堂也盘腿坐下,道:“……这奇招便是练一支重步兵!在每十人中,挑出体魄最强最壮的一个,五哨人可选五十,每日训练量要比普通士兵大,早操普通士兵跑十里,重步兵要跑二十里,练拳练枪更要负重,开始时可负二十斤,而后逐渐加重,四十、五十乃至极限,此重步兵若能练得,届时披重甲持重枪上阵,大劈大刺,几无一合之敌。”
林青问道:“那如果遇到山地森林,军士即便负重长期训练,戴重甲长途跋涉定然劳累,如何交战?”
“这便要看将军的财力了,练一支这样的重甲比之重骑兵所耗,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重甲每顿都要进肉食,响银更是要远高于普通士卒,此理相信将军明了,最耗钱的,是每一重甲兵便需要配备两个乃至数个普通士卒为其服务,遇到将军所说情况,就可由普通士卒轮流挑甲,让重甲保持战斗力…”
细细听完,确实怦然心动,若能练得此兵,怕是缅军几无一合之敌,但耗费也的确比重骑兵还高。
若是可以,林青倒宁愿养重骑兵了,但若缅军进密林,重骑兵便无用武之地,又会如之前一般,让其抢了就跑。
“此事,秀成容我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