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很快就回到了出气洞边。
突然发现,杨三奶居然就在百米之外,慢慢地朝镇里的方向走去,似乎还回头朝闵子墨笑了一下。
闵子墨回到家里时黄婶有点惊愕,说:“咋还没有走呢?以为你早回单位了呢。对了,老宅子的钥匙你还没有给我啊。”
闵子墨敷衍说还有点事情要办,是关于节目拍摄的事。黄婶似乎也没有起疑心。
闵子墨搬出一张凳子坐在大门口,望着山下的跳蹬河和金黄色的麦穗和油菜,心里想着的却不是风景。
刘萌琪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她现在在哪?杨三奶所说的“并无大碍”是否可信?还有桂花嫂……她真的是嫌疑人吗?
这闵家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不足百户人家,三百多口人,一个普通的村民组而已。闵子墨在小时候喜欢串门,除了没有全部浏览过闵家老宅子之外,几乎家家户户他都算是了若指掌。由于从小和秀儿玩得好,到她家里的次数就更频繁了,泥巴地面上哪里有几个坑洼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倒是这十多年时间,村子里“长”出了不少新房子,但是闵子墨也不会相信谁家会修建一个专门藏人的密室。再说,明明村民们都知道闵子墨当晚就住在老宅子里,谁会有胆子到闵家老宅去招惹他呢?而且还有胆子绑走县旅游局的副局长?
但是刘萌琪的失踪,不得不让闵子墨重新审视夜郎谷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山水。
闵子墨心存侥幸再次拨打刘萌琪的电话,还是关机。三十五年来,闵子墨只经历过几次风浪,第一次是刚生下来差点被丢在夜郎谷里喂豺狗,但是那时候闵子墨并不知道。第二次是秀儿之死,祸是他闵子墨惹的,还好没有殃及家人。
但是这一次萌琪的失踪,闵子墨真的害怕了。
“妈,您过来坐一会,我们摆哈龙门阵。”闵子墨朝房里喊了一声,黄婶就走了出来,一边用围腰揩着手,然后就坐在门边一个光滑的石墩上,神神秘秘地笑着说:“咋啦?有心事了?”
闵子墨不耐烦地说:“哎呀不是。”
随后把凳子挪到黄婶身边,说:“问您个事,这个桂花嫂……”
母亲的表情立马晴转阴:“问她干什么?你个报应儿,害得我这么多年……”黄婶突然收住了话头。
闵子墨当即纳闷:我害了桂花嫂不假,怎么还害了母亲呢?
黄婶经不住闵子墨的软磨硬泡,就给他讲了关于桂花嫂一家这十多年来的情况。
十六年前,秀儿跳下“出气洞”,原因其实桂花嫂一家和大部分村民都心知肚明。但是那时候的乡下人淳朴,加上死无对证,桂花嫂夫妇只好打碎牙齿自个儿吞进了肚子里,不过这梁子倒是从此结下了的。桂花嫂夫妇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闵子墨家,但是每年清明节和七月半,以及秀儿的忌日,桂花嫂就会备好香蜡纸烛到到村子里的岔路口,一边烧纸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含沙射影地乱骂。渐渐的,村民们更加明确秀儿的死和闵子墨有关了。
闵子墨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闵朝正就容不得有人给自己脸上抹黑,就想把这个事情彻底的压死。开始是恐吓,不过也不敢当着桂花嫂家的面,毕竟人家骂人也没有指名道姓,谁家接嘴等于是不打自招。闵朝正也只是通过旁人放风出去:“谁敢造谣生事污蔑我闵家,定不轻饶。”
闵朝正一身绝世武功,传话的人倒是被吓住了。但是后来……桂花嫂还是照样哭照样骂,这一骂就骂了两三年。
说起来还是母亲有智慧,农村人的事情还需要用农村人的方式来解决。后来母亲就通过元婆做中间人,送给了桂花嫂一头母猪,几个月后母猪产下了十二个猪儿,两家的关系这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