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打定主意,方隅多穿了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裳,又去厨房包了几个白天剩下的馒头,便悄悄的翻出了篱笆墙。
方隅考虑了一番,最终决定再去向村长了解下情况。只是方隅走到村长家时,只看到村长的儿子林老伯正带着两岁的孙子在院子里纳凉。
方隅踌躇一会,与林老伯说话,才知道村子已经歇下了。他又不想让林老伯知晓自己的目的,便只说:林大伯,我要去镇上找个高人,您能明早跟我姑说一下吗。
林老伯逗着孙子,听方隅的话本能的要一口答应,但转念一想说道:方隅,你等天亮了去。现在天都黑了,去镇上的路不好走啊。
林老伯看方隅不吱声,又道:再急也不急这一晚,你快回去,也省得你姑姑姑丈担心。
方隅抿着嘴不说话,林老伯看他这样,只叫他早点回家,然后就抱着孙子进了屋。进屋后,林老伯仍不放心,怕方隅年轻气盛没听进自己的劝,便让自己的儿子林山跟着方隅,别让方隅一时冲动就天黑出了村子。
方隅看林老伯不答应自己,也就转身离开,浑然不知林山跟在他后头。
此时方隅倒有些心生害怕,他可不清楚夜晚的山上会有什么危险。凭着月光,远方鸦黒的雪山,让方隅心生寒意。
方隅到村口转了一圈,最终也没能狠下心去了山里,而是背着包袱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
他路过张际家时,看着里头的光亮人声迟疑了一下,蹲下来找了两块趁手的石头,朝着他家尚点着灯的屋子砸去。他砸完就跑,只听见后头张际的父亲开窗骂人:哪家的王八羔子。
方隅溜远了,还能听到骂声,方隅回头看看,这会儿嘴角总算露出点笑意。
回到家门口,他依旧是翻了篱笆墙进去,然后去听了听张如那边的动静,这才又回到自己的屋里。
林山一路跟着方隅,这会儿看他终于回家,他也完成了任务便就回去了。
方隅回到屋里,将包袱往桌上一扔,身上的棉袄尽数脱掉,便直接躺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的时候,方隅就醒了过来。这一夜他一直没有睡好,总是隔一段时间醒来。他算着时间,这会儿张如夫妇还没有起来。
他又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这才快速起来,蹑手蹑脚的洗刷后,再次拿上包袱翻过篱笆墙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等他走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陆续有村民走动。路上,方隅在与几个到村子外下地村民说话的时候,便说了自己要去城里找高人来医治张芽。几个庄稼汉子都道方隅是个好孩子。
方隅出了村子,沿着去镇上的路走了一段,看四下没人的时候这才进了路边的茅草丛中。他隐在草丛之中,走了不少的路才到了昆仑山脚下。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昆仑山,他所在的地上尚有植物,隔着层层枝叶看到昆仑山的高处云雾缭绕,只有皑皑白雪。
他转过身看了看远处的清河村,依稀还能看到在地里劳作的村民。
他既然已经出来,就一定要找到那个仙人,这样才能救张芽。为了让自己彻底打消了退缩的念头,他就这样一遍遍地说服自己。
方隅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进了昆仑山的密林。他在昆仑密林之中,只觉得树木茂盛,遮天翳日,让人看不到林子的尽处。偶尔有鸟兽的嘶哑之声,听得方隅有些心惊胆颤。此时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林中异兽出没,又有些后悔没有准备充分带个趁手的家伙。他临时捡了林中的尖锐树枝,权当作防御的武器。
方隅因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一时之间全然忘了腹中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