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这个词汇似乎永远都代表着温馨。明川,赵景安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恋爱,在这里踏上与众不同的修行之路。这座城市包含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人们思念家乡,不只是因为那座城市,而是因为那里的人。家乡的亲人,故人才是乡情真正的承载者。对于赵景安来说,他最思念的就是青蔓和余姐。
青蔓自不用多说,那是他爱情的寄托。而余姐,一开始赵景安只觉得余姐对他很好,很亲切,当他远走京城半年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余姐之于他,弥补了他从小失去的亲情,余姐像是他的亲姐,悠然就是他的家。
站在悠然酒吧门口,赵景安一阵恍惚,记忆潮水般的涌上心头,不管他在这半年中变得如何情感淡薄,这里永远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走进酒吧,余姐和往常一样坐在吧台里,手里端着一杯不知名的酒,她略微抬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余……姐!我回来了!”赵景安和其他长年在外,节庆才能回家的游子一样,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朝余姐走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刑彪和高博勋也先后带着自己的行李走了进来。
见到三个人都回来,余姐很高兴,仔细打量着他们,“回来就好,先去洗洗,一会出去吃饭。”余姐的声音似乎永远都那么亲切,那么好听。
刑彪和高博勋答应着,先后走上楼去,赵景安则急不可待地从自己贴身的包里拿出白玉之精递给余姐,“姐,我找到白玉之精了!”
余姐接过白玉之精,一边带着赵景安往地下室走,一边问道:“景安,这次出去你变化很大。事情小勋已经跟我都说了,这些都是你宝贵的经历和记忆,不要忘记,也不要沉溺其中。”
赵景安点头,继而说起了他自己的感受:“其实这半年以来,经历的这几件事情之后,自己对生存这个词的体会越来越深刻,普通人也好,修者和妖怪也罢,甚至连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长生降,所有生灵,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姐,活下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废话,活下去不重要,什么才重要?活着,有无限的可能,死了,就万事皆休。不管想做什么,一切的前提都是活着!
听赵景安这么问,余姐回应道:“活着当然很重要,你看,世界上所有宗教中,自杀都是大罪,甚至在一些宗教的教义中,自杀的罪孽比杀人都大。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景安你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讲到这里,余姐停了一下,然后又笑道:“当然,有些人为了活着而活着,那就毫无意义了。别着急说话,以后你会见到的,那些为了长生,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其实,他们才是最大的悲剧!”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地下室中央,青蔓的棺椁就放在这里。余姐为了保护青蔓的原身不受损,用一种特殊的木质盒子盛放,更在周围布置下禁制。
余姐抬手一点,保护禁制消失。棺椁之中,只有一截粗壮的藤蔓,依旧散发着点点绿色。
“青蔓……”赵景安痴痴地盯着棺椁里已经失去生机的藤蔓,时至今日,他依然很难将眼前这一截树桩似的藤蔓与那个美丽温柔的恋人联系在一起。
没有理会赵景安,余姐把手中拳头大的白玉之精放到藤蔓上,然后双手结印,白玉之精柔和的光芒中开始有点点星辉飘落,每落到藤蔓上一点,就带来一丝生机,藤蔓开始变得愈发晶莹翠绿。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看样子,大概还需要半年左右才能有结果。”余姐轻叹一声,盖上棺椁,重新布下禁制,带着赵景安离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