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霜在一旁答道:“药不拘温寒,关键是要对症。你只管照方子抓药,其余的不用管。”
伙计一听,也的确是那么个理,当即点头按方子去抓药。
犀角三钱,石膏一两,金银花三两,天花粉五钱,鲜生地一两,麦冬三两。
这药一共抓了七副,几人拎着药赶回城隍庙。
华霜将药熬了三大碗,就放在五爷和他妹妹的床前,只要有精神了就让他们喝一口,能喝多少喝多少。
这种用药的法子乞丐们以前从没听过,不过也好在他们没听过,否则他们一定会觉得华霜这法子太过生猛,实在不稳妥。所以,因为不懂,因为信任,华霜这别具一格的方子和用药法子反倒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挠。
五爷和他妹妹当天的情况就所有好转,等到三日之后已经完全能下床,能活动了。除了因为之前大泻而导致的元气不足,两个人基本上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这一日,华霜三人依旧来城隍庙上缴分利,不过自从华霜治好了五爷的病之后,他们每次来,就都是五爷亲自接待了。虽然五爷也说过不收他们的分利了,可是萧念却说规矩就是规矩,既然立了,就不能轻易打破。结果五爷的话就这样被萧念成功的堵了回去。
今日,五爷的身子已经彻底痊愈了。三人进来寒暄几句,交完分利就想转身离去,可是五爷却在这时叫住了萧念。
“萧念,留步。”
三人止住脚步,萧念徐徐转身,笑着向五爷道:“嗯?五爷还有何吩咐?”
只见五爷站起身,走到萧念跟前,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
华霜和苏晨虽然惊讶,可是却也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
至此,五爷心里更是断定了,这三个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乞丐。他也让人查过了,这三个乞丐就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凭空而现,凭他在洛阳的人脉,竟然找不到他们半点踪迹线索,他不知道他们的出现所为何事,但是他只希望,这几个人是友非敌。
五爷:“谢谢你救了我和妹妹的命!尤其是妹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无颜去见地下的父母了。所以萧念,请受我一拜!”他的头抵在地上,说出这一番话,不管心里如何疑惑,但是他的感激却是万分诚挚的。
萧念最擅长的便是从一个人的声音里去分辨他的喜怒哀乐,性情真伪,现在,他当然能够听出老五这一片浓浓的感激之情。
“不用谢我,是华霜出手救你兄妹二人的,要谢就谢她好了。”清冽的声音犹如止水一般,不沾染丝毫的情绪,反倒让听者摸不清深浅,辨不清喜怒。
华霜觉得,此刻的公子是不同的。他不再温和,不再温暖,这样的他会令人不自觉的紧张,哪怕是她跟在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也一样会忍不住绷紧神经,全神贯注的去聆听和感知他的一切。
五爷抬起头,却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他没有急于站起来,他在思索,他在赌博。他本就是不安于命的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若非心中有着一飞冲天的宏愿,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帮派命名为鸿鹄帮?今年他二十有三,却足足做了六七年的乞丐。他也曾读书,也甚明理。他知道,他这辈子想要做官经商都没可能了,如想一飞冲天,只能是等待某种奇遇。
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三个孩子。尤其是那个萧念,虽然比他小上许多岁,可是身上那种气度却是他见过的大人物中,最为超脱不凡的一个。哪怕是洛阳的历任知府大人也远不能及的。
这几个人,会医术,会功夫,又有着一派通身不凡的气度。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落魄的乞丐?所以他一直在想,这几个人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