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澄澈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凛然威仪,更是让身后的两个婆子为之一震,然后不由得双双松开了手。
向守城见此大怒:“好个不知高低贵贱的小丫头,竟然敢在公堂上咆哮!你这是蔑视朝廷命官,来人,拖下去先打十板子!”
他心爱的周姨娘死了,都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害的!他怒火攻心,容不得这个小丫头放肆!他要给周姨娘报仇!
华霜冷笑一声:“敢问大人,我如何咆哮公堂了?何时蔑视朝廷命官了?如果您说不出来我哪儿错了,却执意要打我板子,那岂不是正应了民间百姓的传言,说您是个昏聩无能,草菅人命,屈打成招的昏官,恶官?!”
“岂有此理!无知小儿竟敢大放厥词。来人,给本官打她三十板子!”向守成气的胡子乱颤,狠狠的拍了两下惊堂木!自从被贬官到洛阳以来,他就一直走着背字,这辈子他从来就没这么倒霉过。本地的士族不把他放在眼里,富商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他面前放肆,这不是生生的打他的脸吗?!他收拾不了林家,收拾不了胡家,难道连一个小毛丫头也收拾不了吗?
华霜梗着脖子,心跳慌乱,紧握的小拳头微微颤抖。她很怕,很慌。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在强撑着,实际上,从她见到周姨娘死尸的那一刻起,她就害怕的想哭。并不是害怕死人,而是害怕这背后的黑暗和阴谋。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怎么办,该怎么办,三十板子,如果真的打下去,恐怕她这条小命就真的没有了。
两名衙役已经把华霜摁在了地上,那板子高高的举起,眼看就要落下!
华霜闭紧眼睛,紧咬牙关——
“不能打!”
洪亮的喊声传来,正要打板子的衙役一愣。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拨开重重围观的百姓,快速走了进来。
华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白大夫,您总算来了!
向守城很不爽,因为他的威严再次被挑衅:“来者何人,竟敢阻挠本官行刑,难道你也想吃板子不成!”
白大夫捋了捋他那几根稀疏的胡须,慵懒的笑着道:“向大人,在下不让打,那可是为了您好啊!您不明不白的打了她,明眼人都知道您是心疼死了爱妾,急于泄愤,这样于您的威望风评皆是有害无益啊!您就是不为别的,也得为您的仕途考虑考虑是不是啊?”
向守城冷哼一声:“本官审案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一个闲杂人等在这里指手画脚,越俎代庖!”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到底没有再提打板子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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