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忙着答道:“我叫欣然。郑欣然。”
怀叔在一旁道:“是个好名字。世事沉浮,苦辣酸甜,万物皆欣然。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兰姨。”小姑娘听人夸奖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
华霜:“她是你的姨母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是。兰姨是大夫,她平时给我们这些穷人看病都不收钱的,我很喜欢她。可是兰姨现在病了,没人能给她看病……”说着,她的神色又黯然了下来。
怀叔听到此处也不由得惋惜,就问道:“那你兰姨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她的症状都有什么?”
“自从上个月有个人来送给兰姨一封信,兰姨就病了。”
“那信上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华霜注视着小姑娘,心里已经在猜测病因。
小姑娘又点了点头:“嗯!我听兰姨说,她远在南疆的儿子死了。那信上说的就是这个内容。自打那以后,兰姨就日夜思念她的儿子,每天都流眼泪,她很想去南疆,可是没有银子,腿脚也不是很好,她天天望着南方流眼泪,后来就病了。”
小姑娘年纪小,忘记了怀叔的第二个问题。所以怀叔又问道:“那她现在怎么不舒服?哪里疼还是怎么样?”
“不知道,只是兰姨连说话是力气都快没有了。脸色好难看,瘦的不行。而且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我爹我娘都说……都说她快不行了。”说着,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
言谈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小姑娘说的地方。
三人先后下车。小姑娘在前面引路。
夜幕之中,护卫在他们的身侧打着灯笼。借着灯笼里微弱的光,华霜的目光悄然打量这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四周都是些矮小简陋的土坯房。窄小的街道坑坑洼洼,一些杂物随意堆砌,让原本就不通畅的道路变得更加拥挤。
小姑娘回头嘱咐道:“怀大夫,小神医姐姐,你们走慢点,我们这儿的路太破了。”
“没事。”华霜笑了笑。
几个人停在一个矮小的栅栏门前。
小姑娘将栅栏门推开,确认华霜几人都进来了以后,就往里面的小土坯房里跑去。
“兰姨!我带了济恩堂的小神医来看你了!”她一边跑,一边高声的喊道。
里面丝毫回音都没有。
护卫首先进屋,在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请华霜和怀叔进来。
到了床前之后,华霜借着灯笼里幽暗的光,打量这个病人。
看样子是个病入膏肓的中年妇人。她的发髻凌乱,脸色灰白,瘦骨嶙峋。眼睛半睁着,却没有什么神采。破旧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怀叔见状,叹了一口气,而后坐在床前,为她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