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拍拍屁股就走了?
反正他又没损失。
如果是这样,她凭什么要受黄有娣气啊?就连糟蹋肉的帐,也要跟常宝嘉算算!
郭小英眼珠儿一转,快意恩仇地指着常宝嘉,“老表,就是这个死丫头,居然趁我不注意把炒好的菜全部倒进馊水桶,我气得半死,我心痛啊,那是肉啊!可我又不是你,我哪里敢教……”
她还没说完,黄有娣就像被鞭子抽了似的,红着眼喘着粗气胡乱摸了一根晾衣服的粗竹杆砸向常宝嘉脑门,“你个贱。种,居然敢把好好的菜倒掉,你想死了是不是啊?想死趁早,趁着地软挖个坑跳下去就行了,还要我动手吗?”
有一只手,疾速穿堂而入,稳稳地接住了男人手臂般粗细的竹杆,再轻轻一抽,就从黄有娣手中抽了出来,然后把它放在墙角。
常宝嘉扭头往上望去,正好对上一双墨染的眼睛。在柔美的月光拂照下,就连瞳孔中映出的人面,也是那样好看。
“你回来了。”她眼儿弯弯,眉目间并没有要以牙还牙的意思。
“嗯。”赵建国点了下头,神情冷肃,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小地唐突然静悄悄的,静得差点把躲在墙外面的人的呼吸声都暴露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赵建国,这么高大的个儿,结实的臂膀,仿佛顶天立地。
常宝嘉碎步走到常关大身边,先是动手打了碗汤送到他嘴边,“阿公,你先喝,喝了我才会给你说。”
常关大看着赵建国,越看越激动,双手都抖得连碗也接不住。
常宝嘉直接喂他喝,待他喝了下去,先垫了垫肠胃,才小声说:“阿公,他是赵建国,建设祖国那个建字和国字。”
赵建国与常宝嘉相处以来,她唯一提过的亲人就是这位老人家,连忙上前见礼,“阿公,你好。”
“好,好,好,是个好名字。”常关大连忙摸口袋,老人家第一回见孙女婿,怎么样都要给张红纸讨个吉利的,他口袋又没有,急得直翻。
常宝嘉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没没了。她怎么就忘了准备个利是封放阿公口袋?
赵建国立刻意会,从腰包抽出一大叠鼓鼓的小型利是封,露出一口白牙笑道:“阿公,第一次见面,太忙了没带手信,给封利是,不要嫌弃。”
常关大怎么也不肯收,“应该是我们做长辈的给你呢,怎么……”他惭愧得站起来,因起得太急,腰突然一抽,痛得说不出话来。
“哎哟,常伯你见怎么样?”黄淑梅见时机一到,匆忙扭着腰跑进来,瞟了赵建国手上的利是一眼,冷冷的目光就飞向黄有娣,毫不留情地奚落:“都说敬老爱幼,可是偏偏有些人闭塞视听,就连自己老爷弄伤了腰也不带去看医生,真是没良心。”
黄有娣看到黄淑梅就火遮眼,“关你屁事,滚回你家去死八婆!”
“常大哥,你就这么忍心看你爸疼得说不出话来吗?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小小时候就认识你,认识你爸,他拉扯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多辛苦啊。你们都是没妈的人了,怎么连阿爸都不好好奉养……哎哟,真是说不下去了啊。长官,村子里居然有这种败类,我都没脸见人了啊。”黄淑梯捂着脸,一副羞耻极了的样子。
常宝嘉变了脸,那世记忆中,她根本不知道阿公扭伤了腰,难道阿公早早离世和这次扭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