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腿坏了,我是要和张保昆结婚的。”罗笑琴突然把头靠在常宝嘉身上,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滑,却似珍珠蒙尘黯淡无光。
“张保昆那个杂种。”常宝嘉薄薄的小嘴因愤怒,越发火红。
“他不是。”罗笑琴把头抬起来,大声辩驳。
“六年前,你腿坏了,他就跑了。如果不是我叔,你就死了。可张保昆现在,听说很风光,娶了一个人物的小女儿,现在在井安镇上面一所中学当老师。他为人师表,没有人知道他品德败坏,也没有人知道他骨子里的懦弱。”
常宝嘉小嘴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这是她的保镖说的,闲来没事儿扯的一个叫“从前”的蛋。
“呜呜呜……”罗笑琴痛哭出声。
罗笑琴嫌弃李成没文化,是个文盲,还嫌弃李成个子不高,被人嘲笑武大郎,还嫌弃李成没前途。
可就是这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男人,救她于水火之中,而那个当时人称和她“郎才女貌”的张保昆却弃她于不顾!
她恨啊,恨死了,都是谭蓉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一定要出这口恶气,她一定要重新站起来,活得风光无限,要那些人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行!
“保家,我听小青说你失踪了,现在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因祸得福?”罗笑琴本是个心高气傲的聪明人,以前在和丰中学上学时,理科特别出色。
“可以这么说。”常宝嘉顺势扶罗笑琴站起来,搀着她到客厅外头坐下,捊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罗笑琴携恨带怨一直盯着常宝嘉进进出出。
当常宝嘉脸色如常地把一切都收拾干净,还买来一块肥皂弄了肥皂水,再把地方拖了一遍时,她心中的怨恨已经动摇。
世情从来都是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
罗笑琴在刹那间顿悟,左手轻轻抚上自己腹部,冲外头喊道:“成哥,我饿了。”
“深市已经开始试点改革了,相信改革的春风马上就会刮到我们这里,你好自为知。”
常宝嘉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谁,要欠也是别人欠她的。帮罗笑琴打扫卫生,也不是因为祖婆谭蓉的缘故,也不是同情,只是力所能及的举手之劳而已。
罗笑琴的右腿其实还能走路,但因为当时错过了驳骨良机,导致后来接上走路也不利索,一拐一拐的。
在李成专心的照料下,走些许路还是没问题,但超过百来米,就必须用拐杖,否则就会瘸掉。
常宝嘉没有多话,走到外面解了围裙挂在墙角的钉子上,趁现在没人对李成道:“叔,我昨天看电视,看到鬼佬他们吃面包,到时我找人打听面包怎么做,来教你。”
“面包?”李成有听说过,上个礼拜后面街大爷的女儿从澳城回来,就带了一盒卖相精致的饼。
说是叫“西饼”,还有面包。
大家都觉得新奇。
那个大爷喜欢吃李成的肠粉,还送了他一块西饼,罗笑琴吃了说味道很好。
常宝嘉轻声应道:“对啊。”
李成眼中燃出非一般的冲劲,呯的一声跪在常宝嘉跟前。她察觉里面有脚步移动的声音,心中有了考量并没躲开,受了这个大礼。
罗笑琴站在门边,瞅着这一幕,心中有一股不知是怒火还是羞耻感涌了上来,扶着门的指甲深深陷入其中,血一丝一丝往外渗。
李成磕了一个响头:“保家,你大恩大德,你千万要教我。我想让笑琴把孩子生下来,我想赚很多很多钱带她过香城做手术,我想看到她笑。”
常宝嘉轻轻点头,嘴角上扬,“好。最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