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应该就是公子款了,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这时,窗户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公子不要着急,属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却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弦歌继续听,就听到公子款开口,声音里的怒气未散,“你说这些虚的有什么用?你在这边给我表忠心,御寇照样好好当他的太子。你说出使蔡国,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办成这样,母亲帮我说话,父王还呵斥了她,说是不得辱及太子的身份,就因为他是太子?”
那个沉稳的声音不再说话,公子款继续说,“御寇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上次父王要征税,他居然还阻止,说是不利于民生,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太子!”
弦歌忍不住想起来,当时他们还在苍崖山的桃花谷住着,御寇是为送书而来,弦歌见他脸色有些暗淡,特意问他怎么回事。御寇无奈地摇摇头,对弦歌说,“父王下令加重赋税,公子款大力赞同,只有我坚决反对,因此父王责备于我。其实我不介意当众受责备,我忧心的是这次的赋税,父王收税是为了充实国库,扩充军备,但百姓何辜?这话也只能跟你们说,其实朝堂之上,风气骄奢,若是父王能够带头节俭,一年不知能省下多少钱财,又何必去苛责百姓呢!他们身上的赋税已经太过严重,要知道苛政猛于虎啊!我不得不劝谏父王,只可惜,父王他根本不听这些……唉…”
弦歌正想着,突然听到窗里沉寂了一会儿之后,沉稳的声音说话了,像是平地里炸出一声惊雷,“属下想,一个死去的太子,纵然他手眼通天,怕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弦歌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抓住竹篓的手也攥得死紧,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