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妫和息侯从息鲁夫人的寝宫中走出来,身后的侍卫和婢女们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在路上,凤妫却突然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息鲁夫人的寝宫,她眼前浮现出息鲁夫人茫然无助地站在那里的画面。
息侯拍拍凤妫的肩膀,凤妫抬头去看,却见息侯也望向寝宫,神色复杂。凤妫心里立刻愧疚起来,息鲁夫人乃息侯的生母,她这个外人看来尚且于心不热的画面,想必息侯更加难受。
凤妫连忙拉了拉息侯的衣袖,说道,“若是陛下放心不下,不如再去看看有没有可用的婢女,挑几个新入宫的,送到息鲁夫人……”
息侯转头看向凤妫,在息侯的眼神里,凤妫停下了说话的动作。
息侯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惆怅和不忍之下,还隐隐藏着另一种情绪,最后,这层最下面的情绪慢慢显露出来,凤妫终于明白那叫作坚决。
“不必了,息鲁夫人的寝宫里,进出宫人都需要她亲自经手,你也不用特意为她找,不过是……出力不讨好罢了。”息侯说完,黝黑的眼眸里沉压压一片。
凤妫被这话里的意思惊了一下,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碰到息国宫中的秘闻。息国人尽皆知,息侯一直身体不好,这才是息鲁夫人能够把持朝政的原因。凤妫一直以为,息侯和息鲁夫人的母子关系还算融洽,但如今看来,两人竟然已经有些势同水火的意味。
身后的婢女轻轻提醒了凤妫一声,凤妫抬头,发现息侯已经开始往前走,她连忙跟了上去,却心神不属,脑海里胡乱想着许多事,突然,她想起之前息侯硬闯进息鲁夫人的寝宫,把她带走的事,那时候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息侯和息鲁夫人互相敌视,息侯是冒着多大的勇气才将她从息鲁夫人那里带出来!
凤妫不觉抬头看了看息侯,恰巧息侯也在低头看她,两人的目光相撞,凤妫不知怎么,心神一动,低下头来。
却不料息鲁夫人经过这件事,似乎受了打击,真的生起病来。
温莞急匆匆来到息鲁夫人的病床前,息鲁夫人正在卧床休养,神色憔悴,即使是温莞来了,也只是有气无力地让人看座。
温莞着急地问道,“息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生起病来?”
息鲁夫人身边的婢女低声回道,“前些日子,冷香意欲毒害息鲁夫人,息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怒气攻心,这才病倒了。”
“冷香?”温莞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毒害息鲁夫人?”也不等回答,温莞立刻问出她最在意的事,“那凤妫夫人呢?不是凤妫夫人下的毒吗?”
婢女摇摇头,“息侯亲自将冷香送过来,又和凤妫夫人一起走的。”
温莞立刻脸色大变,转头看着息鲁夫人,“夫人,不能让凤妫她继续……”
没想到息鲁夫人却面色难看地横了温莞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宫里一定要好好地彻查一番!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将她们挨个叫来,一个一个好好问清楚。”
温莞无奈,只得低头说道,“息鲁夫人保重身体。”
好容易回到家里,温莞却气得狠狠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又是凤妫!三番五次,怎么就是死不了!”
门却被推开,温故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茶杯碎了一地?”
温莞转开脸,有些不知道怎么去看温故,“……没什么。”
温故沉沉一叹,“息鲁夫人这几日带着病,偏偏着了魔一样,一定要将身边的人查个干净,连带着我也清闲不了,你可别在这时候又出什么乱子。”
温莞咬着唇,点了点头,却是一言也不发。
温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