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了长武这孩子,同俺们一样,怕是好心没好报啊~!”
保长低头看了眼自家弟弟,只见平时干干净净的人此刻却是灰头土脸,两眼红肿。
他心里不由的动了动,那点子气愤也没了踪影。
再抬头时心里已有了计较,今日无论有何阵仗,作为长兄一力接下便是。
他再次拱手施礼,低头之间面上冷然之色无人得见。
“族老说笑了,远来疲累,还请进村歇息。”
“唔。”
牛车上几人互相对了眼,里正再转回头捻着胡须微点头,面上尽是矜持之色,一闪而过的得色却也无人得见。
“自在那小子可在?再如何,今儿族老们亲自登门,总要出来见上一见吧?”
“大爹此时应是在家,前头正煮着俺们从山上打下来的野猪肉,想来大爹和村正也会出来同食,不若大家随我先去前头热闹,许是很快就能得见。”
“哦?”
里正又看向族老们,大家又对视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如此,便如你的意,去吧。”
又有族老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再开口又是一番敲打。
“不过,还是让自在那小子早些出来相见的好,老啦,等不得多久,等天儿再暗些,头眼昏花的怕是要认错人了,那……可就不美了。”
…………
苟自在此刻正对着窝在他大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富贵喘粗气。
“大,别打了,富贵还小,难免嘴……”
“住嘴!若不是恁平日里疏于教导,能有今日丑事?恁也知今日这机会怎个来之不易,怎可如此不上心?!若不是俺只有恁这一子一孙,早便打死了事!呼呼……”
“笃笃笃!”
“嗯?”
苟自在看向被敲响的门,莫不是贵人们有何事吩咐?
“大爹!俺是长文!”
“长文?去开门。”
村正答应一声,抓着还在抽噎的儿子去开了门。
保长等开门先溜了眼门里的爷俩那副样子,便随着他们进了屋里。
“何事?”
昏暗的屋里也没点个灯,保长听着苟自在那声音也知他此刻心里必是因何事不如意。就是不知待会儿出去了,见到里正、族老们该是何种心情。
“大爹,山下村的里正还有族老们登门了,此刻聚在前头请恁出去相见。”
苟自在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莫名的开口结巴道:“他……他们怎会来此?”偏偏还是这个节骨眼上?
没人回答,保长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村正爷俩躲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苟自在烦躁的起身拄着拐来回急急踱了两步,可见此时何等心急。
他定了定神再次转回身看向保长,阴沉沉的问道:“恁可知他们为何而来?”
“您出去就知道了。”
“……他们可见到贵人们了?!”
苟自在先是气,接着想到那三位‘贵不可言’的贵人,急急问道。
“未曾,贵人们好似对那野物无甚兴致,早早的回了屋里,一直都未再出来。”
“……”
苟自在被人当面点破,却也无心应对此事,而是接着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在前头,与村人们一同等锅里的野猪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