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红着眼睛面皮涨的黑紫,苟自在才吐露了口。
“还说……各位老人儿也多有参与。”
“不!绝无可能!”
老头儿们全都摊了,不管他最后说没说,今日此事依然把所有人都绕了进去。
此刻最为年轻的一位族老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跳了起来。
“不,不对!之前里正说好要用福儿换亲,与恁山下村好处,换来恁居中调解,平息贵人怒火免于罪责,怎可能有此恶事发生?!”
“可不是?!之前明明都说好的呀!”
“恁确实不是为了公报私仇才有此言?!”
苟自在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他未曾想这其中竟还有如此隐情,若是他们所说属实,那……
“他却未曾如此说过,再说那福儿可是他的心头肉,如何舍得换亲来与俺们好处?此话拿来哄一哄无知小儿尚可,于俺面前还是省省吧。”
“不不不!此事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若是恁不信,俺们马上就可去联系此事……”
其中年岁最轻者怕苟自在不信,赶紧赌咒发誓,却又被一花白胡子老者喝止住。
“等等!”
花白胡子转回头看向苟自在,面露疑惑之色。
“恁说这些话到底是何居心?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道一定俺们全死了才甘心?”
苟自在听罢阴恻恻的笑出了声。
“恁这话就错了,难道是俺让尔等去做那龌蹉之事?是俺推着尔等往死路上走?恁自己做的孽,如今却来问俺?年纪越大野心越大,也越见糊涂了!”
“恁……!”
苟自在摆了摆手,仿佛不在意般说道:“俺今日来此绝无他意,只是想先见各位最后一面,罢了,见也见过了,贵人还在家中等着俺回去侍奉呢。如此,自在便告辞了。”
“等等!”
还未等苟自在起身,那花白胡子老者终是没能忍住服了软。
“恁到底要如何?”
“俺要如何?恁这话问的奇怪,俺已经说明,不是俺……”
花白胡子老者祈求般看向苟自在,话语里多是哀叹。
“俺明白,是,都是俺们的错。俺只问要如何才能躲过此灾?”
苟自在正襟危坐,闭着眼好不容易才把弯起的嘴角压下,再睁眼小老儿更显冷然。
“要俺与贵人说项饶尔等一命,不无不可。”
“恁说。”
“不是说要用福儿换亲吗?可想好要与哪家换?”
“之前说好的占山村……”
“换一家吧,苟仁德之前求的就是那一家,恁觉得……”
“好好好,换!”
几人都未曾想那里正竟然胆大如斯,转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多有惊疑嫌恶,再互相对视一眼,小声说了几句,才转回来看向苟自在。
“石场村如何?”
石场村离此地三四十里远,那村里人多为莽汉鲁夫,山高路远的,可以说若福儿去了,以后想回个娘家都不可能了。
“唔,还有一件事。”
“还有?好,恁说。”
“俺们嫡支要正名,还要拜托各位了。”
“……”
……
待大家谈妥,苟自在要出门之际停了下来,再次了结了首尾。
“今日之事俺可以代各位隐瞒,可若是恁村里人说错了话,再惹出事端,那时真就与俺无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