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人群涌上来时好似浊浪滔天,带着恐怖呼啸似要将人狠狠拍打在地。
营茂早已拿出铁杵朝着几步外越靠越近的人群挥动威慑一番,速度却一丝未减,只管朝前猛冲!
“滚开!!!挡路者死!!!”
营茂此时潮红的面上狰狞尽显,便是怒而倒立的双目亦变的赤红。
前路缝隙间渐渐被堵住,人越聚越多,全部伸出双手想要将他拉下来。
此刻已管不了那么多,已有人快要碰到马身,营茂抡起铁杵直接挥了过去!
“啊~!”
“呜哇~!”
“啊!杀人啦!”
各色惊叫、痛叫响起,却只让人群滞了一滞,随后更加疯狂!
这些人几乎各个染疫,面上或裸露之处皆有溃烂流脓或肤色青黑之色,此刻明知枯等于此只是等死,便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得一口肉做个饱死鬼或进城寻活命之机了!
营茂手中铁杵左右抡圆将伸过来的手与各色武器全部打开,而马儿亦同样尽量向前奔跑着努力甩开蹄子踢踹近身的人群!
然而越聚越多的人已快要将营茂堵在了路上,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
此刻城门外的景象被城楼上守城兵丁瞧了去,很快有人转身离去消失在城楼上。
……
泰安县县衙议事厅内,县令烦躁的来回踱着脚步,略显黑黄枯槁的脸上一双眼窝青黑深陷,紧抿的双唇昭示着他此刻的焦灼。
就在他忍无可忍就要向外去时正巧门帘被挑开,一年迈老者走了进来,两人正好相视。
县令赶紧问道:“进展如何?药可配制出来了?!”
那老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还是不成。”
县令听得颓丧的退回座上更显萎靡不振。
“如何是好?”
那老者上前小声劝慰道:“明府不必太过心焦,如今事态已是如此,不妨再等上一等,此刻本县良医皆相聚共讨,总会制出治疫方的,且其他地方恐也……”
县令听得却摇了摇头,又是长长一叹,似要将胸中憋闷皆叹出。
“老主簿无需劝我,研制治疫方哪里那般容易,是我心……”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跑进来大声喊道:“明府!小的有事来禀!”
县令一惊赶紧将人喊了进来。
“嗯?进来!”
“明府!老主簿!城门来报!东门外有一人一骑出现,此刻正陷于难民之中无法突围!”
“什么?!”
县令与老主簿皆讶异于所闻之事,荒唐之下愣住,而后急急招了那兵丁进来。
“那是什么人你可曾仔细瞧见?身上可有甚特殊之处能辨明身份?”
那兵丁略一思忖立时回道:“回明府,那人身上无甚特别之处,且未穿公服,只背上背一白幡,上书好似‘医’字,离的远瞧的不是很清楚,所乘马儿倒是神骏……”
“等等!”
还未待那兵丁说完,老主簿突然站了起来,面色本有些犹疑,却不知想到了甚越来越激动。
“那医幡……那医幡……顶上可有红色?!”
“这……这小的却是未曾注意。”
老主簿激动之下连连感叹,眼眶略湿。
“是了是了,此时除了那面生死幡还有谁敢出来行走?!明府!是治疫方!定是有高人研制出了治疫方!”
“你说什么?老主簿快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