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内不只皇帝,便是众臣亦对此闻所未闻的传.销.之.法颇有兴趣。
老爷子见大家神情悠悠的说道:“此法可以最快速度收拢北狄人心,且叫人欲罢不能、死心塌地。”
皇帝听得来了精神,“哦?此法竟如此神妙?”
老爷子也不卖关子,一一解析清楚。
“是,微臣想来一开始收羊毛必定遭北人质疑,若要成事或很长时间不得寸进。不过总有那第一个头脑灵活、敢于尝新之人前来,这时便要用此法行事了。
届时,这第一人可于暗地里多予些钱财,再给个官职,并且,要叫他知晓若是能自己领其他牧民来换羊毛,可从这些人的羊毛买卖中再抽取一份抽层给他。而若是他领来的人再领人来,同样会给他们抽层……
如此一层一层向下传递,不用多久,草原上将遍地皆是被剃了羊毛的羊。
且尝到甜头的牧民会为了自己的钱袋子而为陛下尽心管理草原,谁与陛下过不去便是与他们的钱袋子过不去,到了那时新的头人也就诞生了,并且一定是一心为陛下的头人。”
“嘶……”
一阵抽气声响起,众人皆用震惊之色瞧着老爷子,心中暗道此人手段也太过阴毒狠辣了!于北狄而言无异于不声不响的釜底抽薪!果真是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草原了么?
就在大家想要再次拍皇帝马屁之时,又有人说话了。
“如此行事看似稳妥,可真要算来恐怕其中所费不赀,不知泰安县男心中可有定计?”
宰相柳恒逸看向老爷子再次悠悠开口问道,众人听出话中深意,于两人间来回瞟了个来来回回,而后竖起耳朵静待答案。
老爷子与他相视两秒,没能从他脸上瞧出来什么,便错开眼神状似无意般瞄了眼皇帝,见他此刻也正仔细的盯着自己心中微微有些浮躁,再看其他人同样盯着自己等待答案,心中甚至有些恼火,不管是每年的军费还是赏赐哪次不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到了这会儿明知道是个有用的计划,咋就开始斤斤计较起来了?问我?我能代替国库出钱咋的?!
老爷子一息间脑子里乱了一瞬,难免有些憋屈,心里暗骂特么一帮上不得台面的王八犊子,只知道窝里横的傻逼。
压下心中纷乱长长吸了口冷气,老爷子勉力冷静下来,低头间心说道:这是要榨干我的最后价值呀?还是看我一次献了这么多东西就以为我特好说话?
心中腹诽完老爷子再抬头便微笑答道:“无甚定计,若是觉着不合算此计可用可不用,即已献与陛下,其余事项还请陛下定夺。”
众人听得老爷子此话不由一愣,这话怎听都有些模棱两可又带些推诿之意,且虽笑面以对,可怎瞧着都好似有些不客气,看似巧打硬推且是发火了?脾气果真不小,且于陛下面前初见之下也敢耍横,瞧着很是不好惹啊。再瞧向宰相……心中各有想法。
而宰相柳恒逸则最是错愕,瞧着老爷子说完话后眼观鼻、鼻观心之态,微眯眼再仔细打量了两眼,心中又多了些思量,转回头看向皇帝没再多说话。
皇帝看着老爷子如此微挑了挑眉,面上不显喜恶,叫众人也瞧不出个好歹来,便也无人说话,只等皇帝定夺。
老爷子则是谁都不看,只眯缝着眼睛好似老神在在,实际上则是强压下剧烈的心跳,忐忑中等待最后结果。
如此,殿上安静了好一会儿,期间只听见皇帝再次仔细翻阅那几张纸张时所发出的一点声音,老半天才听得皇帝再次开金口。
“林爱卿此疏值得一究,众位爱卿今日可于此策之上再细论一番遗缺补漏,事关重大不可懈怠,详细……待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