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别走啊!”
邱恒咆哮道,双眼通红,眼眶中盈满泪水,湿润了眼眶的同时,模糊了前方的道路。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不知该往哪走,他的整个坦克团,连同随行的特种步兵营,此际四面楚歌,就连天空也有敌人。
一道道遗言通过战队频道传达到幸存的兄弟的耳朵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备有两颗手榴弹,一旦遭受敌人包围,无法突围,只剩下一种选择的时候。
他们会拉开手榴弹的引线,把自己引爆,整个炸掉,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成为丧尸,给敌人增加部队,给幸存的兄弟带去死亡。
然而有时候,他们往往来不及拉开手榴弹的引线,就被来自天空中的骨龙,双翼一斩,坦克爆炸,整个人被分尸,他们想自爆都做不到。
自从丧尸的空军部队出现,尤其是翼龙骨骸的出现,完全扭转了整个战局,并且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坦克团的反抗越剧烈,死亡的速度越快,因为每到这时,他们往往已经被骨龙给盯上了。
“团长,我们撑不住了,有缘黄泉再陪你征战。”
又是一道遗言传来,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当时耳朵嗡的一下,很不舒服,可再不舒服,能有心痛吗?
对于他们来说,身体上疼痛完全可以忍受,但心里的伤痛怎么忍?
饶是咬紧牙关,嘴唇被咬出血,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外流出,心就一阵阵抽疼。
“啊!!!”
邱恒张开双臂咆哮道,他不知道接到了多少兄弟留下的遗言,大部分兄弟却没把最后的遗言留下,想说时,手榴弹已然爆炸。
形势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一个兄弟接着一个的死去,连具尸体都不敢留下,一想到这,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淌。
“通讯兵!”邱恒在战队频道里吼道,“援兵还没有消息吗?”
通讯兵哭过的声音,低沉道:“报告团长,目前没有任何消息,只能是我们一直坚挺。”
“啊!!!”
邱恒已然到了极限,打开坦克盖操控一柄机关枪,哆哆哆哆的子弹声响,一颗颗子弹如夺命的镰刀倾泻而出,收割丧尸的声音,边打边吼着。
然而,他的声音他完全听不到,到了坦克外,全是各种丧尸的叫声吼声咆哮声,以及吃痛声。
“邱团长,可能我们步兵恐怕无法再给你提供任何支援了,看来我们的庆功酒是喝不到了,本来回去还想和你喝个一醉方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特种步兵营的营长,呼叫他说道。
“老王,你怎么了?!”
正在疯狂发泄的邱恒听到这道声音,停下手上的机关枪,朝耳机话筒吼道,只是,对面再没声音传来,隐约听见有手用力撕扯肉的声音传来。
“该死的!”邱恒跳出坦克,跳到坦克的甲板上,抱着机关枪,疯狂扫射。
他的疯狂没持续多久,一头骨龙从天而降,飞快掠过他的身旁,然后,他就没有了然后。
远在东山省省府此次战争指挥本部的白和平在几个小时之内,白头发激增,整个人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气力枯竭,不像一开始的时候,站在指挥台前,关注这场战争的走势。
此时的他犹如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瘫坐在椅子上,不时传出叹息声,与他强忍哭泣的鼻子抽动声。
李悦走到他身边,本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他的样子,一声叹息,转身便想离去。
“前方战况如何?”白和平抬起头问道。
李悦沉重呼出一口气,再深呼吸,声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