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不出闻如玉所料,短短七天时间北域皇宫动荡非常。
首先就是皇太后要立北域皇之弟镶北王为帝,而众朝臣有一半欲立紫暄王为帝,还有另一半分成了三股势力,分别欲立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为帝。
北域朝堂,一时之间,混乱一片,外封的两大王爷和两个手握重兵的总督蠢蠢欲动,对朝野虎视耽耽。
闻如玉利用北域一线的天网情报网给苏巴赫提供了最快最准的情报,还将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火凤军借与他暗中行动。
经过整整十天的朝堂博弈,最后,还是紫暄王胜出,朝堂上的臣子死了小半,而太后则是落了个中风的下场。
虽然不是紫暄王下的手,但其中多少也有他的授意。
……
再次见到紫暄王,他已经是新的北域皇了,空旷的宣武殿内,紫暄王刚刚练完一套刀法,浑身的汗水将那一身白色衣襟湿了个透。
压抑许久的情绪完全暴发出来,他的心好受多了。
此时的苏巴赫在外人眼里,再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王爷,他犹如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出鞘间锋芒必露,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那些用来伪装的面具。
但是,在闻如玉的面前,他还是那个见了她就只会痴痴傻笑的紫暄王,只是那笑容的深处多少还是带了一丝无奈与失落。
“玉儿要走了吗?”见闻如玉笑看过来,他笑着迎了上去,将手里的刀放到兵器架上,垂下眼睑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看着这样的苏巴赫,闻如玉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短短二十余天,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些在她面前时的傻气,幼稚,甚至是无赖都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是那个还带着一丝丝凄凉的傻笑。
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尽量笑得自然,“是啊,要走了。”也该走了,她这是专程来道别的。
苏巴赫很想最后一次挽留,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全羊宴?”他涩涩的笑问。
闻如玉点头,“好,我都馋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吃得到,这个人,再相见,不知是敌是友。
“随你吃,吃不穷的。”
苏巴赫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宠溺,只可惜这样的目光,却是注定要付之东流的。
闻如玉不敢去看,两人沉默着往饕餮殿走,一前一后,每一步都都带着别离的沉重感。
……
吃完最后一顿散伙饭,闻如玉就回了自己居住的小别院,临走时苏巴赫给了她一样东西,还强行剪了她一缕头发,笑着开玩笑似的对她说,“将来你要是过得不好,这个头发就是见证,欢迎随时回来,做我的结发妻子。”
听着这句话,闻如玉的鼻子有些发酸,苏巴赫的真心,她注定是要辜负了。
逃也似的回到小院,那起伏不定的心直到深夜还未平静。
怀着这样动荡的心,闻如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会儿梦见净空那幽怨的眼神,一会儿又梦见净空无声无息地圆寂于法华寺内,总之,她的梦被净空的怨念所占据了。
……
第二天清晨,她是顶着两个大熊猫眼起的床,正端着洗漱盆子进来的眉儿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眼底青青的,是在担心什么?
闻如玉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感,“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
接过眉儿拧好的巾子,擦好脸又递了回去,“今天的情报送来了吗?”平日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她手上了,今日好像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