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杨易的神情十分认真,他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可能认为孤太过霸道,不近人情,但是孤,就想看着你,能看到你便好。”
闻如玉与净空之间,他早有察觉,只是深知闻如玉性子的他并未从中阻饶,因为一个人的心若是交付出去,便很难收得回来。
原以为自己对她就只是好奇,惜才而已,可是后来,那种心痛的感觉告诉自己,他不是,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一如她将净空放进了心里一样,他的心,同样的住不下任何人了,哪怕她最终的归宿不是自己。
杨易的言语之间没有深情,也没有哀怨,但恰恰是这种几近莫然的态度,才让闻如玉感觉到了他言语间的那一丝孤独与悲凉。
说不感动,是假的,闻如玉沉思良久,才十分认真的开了口,“那殿下可愿等我,为期三年,等我的心静下来,等他的影子变成你的,殿下可有信心?”说到最后,闻如玉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她这是要准备开始接受他了吗?
一席话,对闻如玉来说只是话,但对于杨易来说,无易于在永无白日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连眼神都在不知不觉间明亮了起来。
第一次,这位杀神在闻如玉面前,像是得了心爱宝贝的孩子般裂开了嘴角,他重重点头,“嗯,愿意,我愿意等你,只要你愿意让我等,哪怕终生不娶,我也心甘情愿。”
可能,连杨易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何时已然爱她入骨了,眼前这一张脸,那一个个鲜活的表情,她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他那颗只愿为她而变得柔软的心。
见到杨易如此表情,闻如玉是真的是忍心了,她在心底暗骂自己,你个移情别恋的家伙,三年,三年就能把净空从心里挖出来了吗?那样的感情,还能叫爱吗?
其实,她与净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搞清楚过,直到现在,净空不在了,她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儿似的,变得不完整了。
“殿下还有事要忙吧,如玉也正好还有事要忙,殿下请便。”
闻如玉转身离开时,杨易的脸上都还保持着刚才那笑得开怀的弧度,直到下人们看得眼都直了,暗卫们吓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再次恢复成一副人见杀人,佛见杀佛的冷硬模样,杨易心情大好的走出了闻如玉的院子,随后还不忘吩咐宫中下人,“把旁边的碧落院收拾出来,孤要搬进去。”
那下人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杨易都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连忙赶脚追了上去,“殿下,殿下,碧落院可是偏院,殿下住不得啊。”不但是偏院,还死过人,殿下万尊之躯,怎么可以住那样的地方呢。
然而,总管的劝解并不管用,杨易在第二日便搬到了碧落院里,这处院子刚好就紧挨着闻如玉的桃园。
‘桃园’是闻如玉搬进来时改的名字,那两个大字还是她亲自写来叫人做来挂上去的。
自那日闻如玉与杨易开诚布公的谈了一翻过后,她也不再刻意避着杨易了,人来就招待,人走她就开始忙碌,不热络也不疏离,她总是能将两人间的距离拿捏得刚刚好。
一转眼,十日已过,杨易来闻如玉这里蹭吃蹭喝的次数越来越少,这种情景,又少不得引来宫里仆婢们的私下议论。
“我看呀,熬不到大婚,太子妃就要失宠了!”
“是啊,我看前几日殿下去太子妃那里时,脸上都还有笑意,现在也去,不过笑意却是不见了呢。”
“对,我也见了,殿下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我看啊,是太子妃做什么事惹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