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活蹦乱跳的肖恩仰面躺着,胸口多了一把长剑,睁大双眼,已然死去。旁边是满目惊惶的老卢克,他也是个骑士,不过五十多岁,胡子也花白斑驳,在骑士队里是个老好人,傍晚还亲切的给王山送过自己亲手烤的野兔。
什么情况?王山走进了骑士圈。
“发生了什么?卢克你说!”多米尼克白天才刮干净的下巴此时胡茬又冒了出来,青色的宽阔下巴看着分外坚毅,他盯着卢克,听着老卢克断断续续的讲述。
“我,我不知道,我在守夜,听到背后有声音,就喊了两声,斯盖特也看到的。”卢克说着,求救的目光望向旁边同样一脸莫名的同伴,斯盖特点了点头,接话说下去:“然后肖恩就猛地冲了出来,好像中邪一样直接扑到了卢克的剑上。”
“他,他好像在做梦一样。”卢克补充道,花白的胡子哆嗦着,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梦魇:“他嘴里念叨着,玛丽,玛丽,一下就撞到我的剑上。”
“玛丽?那不是他妹妹的名字么?”多米尼克低下头回忆着说,队里的骑士扈从基本的家庭信息和履历他都记得,喃喃自语一句后,他突然转头看向囚车。多米尼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两步走到囚车旁边,呼的一声掀开篷布。
囚车里,四肢上着镣铐的安琪拉睡的正香,她侧卧着,两只手权当做枕头垫在金色柔顺的发丝下,神态安详,轻薄的衣物完全无法遮挡她曼妙有致的身材。多米尼克却仿佛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抽出长剑,一剑脊打在囚车的铁栏杆上,激荡起巨大的声响:“别装睡了,起来,女巫!”
安琪拉仿佛被突然惊醒,腾地一下爬起来。她睁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和迷茫:“骑士队长先生,怎么了?”
多米尼克腮边的横肉抽动着,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正要挥剑砍下,他的手被后面的人拽住了。
那是他的副队长,卢锡安。一个沉默寡言但可靠无比的骑士,如果说好赌爱喝酒贪财的多米尼克是追逐欲望的极端,像苦修士一样只知道吃饭睡觉修行的卢锡安就是另一个极端。卢锡安把住多米尼克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杀了她,任务没法交代。”
多米尼克瞪着卢锡安,卢锡安冷淡但丝毫不落下风的回瞪,两人斗鸡一样互看良久,多米尼克才冷哼一声,把双手大剑插回剑鞘,转身大吼道:“今晚值夜人员重新变更,马修斯泰米尔,你们两个和卢克斯盖特一起值夜,不准再有任何疏漏,天亮我们立刻出发!”
王山围观了整个过程,摇摇头,正要再度回到帐篷睡回笼觉,转头之际却看到,安琪拉正远远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手指娇俏的比了个“一”的数字。
还没等王山回应,多米尼克就把篷布放下,再度大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以后谁也不准接近囚车,更不准和女巫说话,违令者立刻自己回城堡!”
得,斗嘴看起来要告一段落了,王山如此想到。
第二天,草草葬下肖恩,一行人继续上路。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相安无事,车队走走停停,天亮赶路,天黑扎营。晚上的值夜人员轮替,除了王山和多米尼克还有卢锡安,其他人都要分批起床值夜。白天人们自然无精打采,也没心情再说话。
车队已经行至山脉中段,这里路更加狭窄,稀疏的路旁民居再也看不见,只有越来越大声的野生动物叫声从路两旁的树林里传到众人耳朵里,听上去凄厉尖锐,让众人心中越来越紧绷。
只有王山仍然该吃吃该睡睡,该骑马就骑马,该扎营就扎营。只不过他心里也有清晰的预感:这枯燥的旅程,差不多也快到终点了。
因为王山已经找卢锡安问过,再走两天,他们会经过瓦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