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敌鲁让阿保机先睡,自己负责警戒。
阿保机笑道:“今晚尽管睡吧,绝对安全。”
而阿保机却哪里睡得着。
本想与阿佳再作一次交谈,没曾想无端插进来一个莫来。
阿保机从阿佳的目光里,也读懂了阿佳想与他交谈的暗示。
可是,尽管两人近在咫尺,却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想到明天一早就得上路,或许此生再没有见到阿佳的机会了,阿保机的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阿保机还从来没有对异性发生过兴趣,实在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阿佳产生出这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因为她会读书认字?
是因为她绝顶聪明,一见面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阿保机总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与阿佳交谈,可又不知该和阿佳说什么。
阿保机翻了个身,想道,阿佳现在一定睡得正香,她睡着以后是啥模样?
想到了阿佳的模样,阿保机立即悲哀起来:
自己不但想不出阿佳睡着的模样,连与自己说话时的模样也模糊不清了,只觉得阿佳总将淡淡的笑挂在脸上,那浅笑里包容了太多的含义,让阿保机怎么想也琢磨不透。
到头来,阿保机的面前,仅剩下一张浅笑的脸了。
阿保机又翻了个身,努力不再胡思乱想,渐渐进入朦胧状态,感觉自己正在无边的草原上放马狂奔。
草原永远都没有尽头,或而暮色苍茫,或而朝霞漫天。
阿保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只是一味地向前奔跑着。
突然,阿保机听到阿佳正用银铃般的声音在呼唤他,可是,四野茫茫,无边无际,却怎么也寻不到阿佳的身影。
可那呼唤声却挥之不去,并且越来越真切。
阿保机翻了下声,猛然将自己惊醒,才听到毡房外鸟叫声大作不止。
阿保机知道,鸟儿们勤奋,每天黎明,便要用歌声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阿保机想到,黎明过去以后,自己就要上路了,心绪更加烦乱。
看到弟兄们睡的正香,自己却再无睡意,也不愿再无聊地躺着,便偷偷钻出了毡房。
此时,黎明还没有褪尽,晨星寥落。
晨风一吹,阿保机顿觉凉爽,信步向阿佳的毡房走去。
恰在这时,毡房的小门轻轻响了一声,阿佳从毡房内钻了出来。
阿保机惊喜过望,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正要与阿佳答言,看到阿佳对他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急忙闭了嘴,紧随阿佳向营地外面走去。
阿保机知道,毡房不隔音,阿佳一定是担心两人的谈话被人听了去。
两人走出一段路,阿佳回头望了一眼营地,停了下来,对阿保机说:“我就想到你会早起。”
阿保机一愣,难道她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便试探着问:
“难道你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阿佳的脸立即红到了耳根,不敢与阿保机对视。
阿保机顿觉浑身燥热,心中甜蜜,幸福无比,正要将满腔的思念吐个干净,突然看到阿佳的面色凝重起来,说道: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我三哥和四弟对你崇拜的很,你是否真要带他们走?”
阿保机没想到阿佳说的正事竟然是这事,反问道:
“你阿爸是小黄室韦的重臣,现在,小黄室韦与契丹已成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