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回到军营,被钦德臭骂了一顿:
身为带兵将领,为了两张熊皮就擅自离军,成何体统。
阿保机本来想将在阿佳那里听到的消息赶快报告给钦德,没曾想一见面就被钦德臭骂,便没敢言语。
回到自己的营帐,阿保机觉得事情重大,急忙将小黄室韦屯军森林、正在酝酿针对契丹的阴谋,向曷鲁讲了一遍。
曷鲁觉得,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急忙和阿保机再次来到钦德大帐。
钦德和释鲁正在商议撤军之事,听了阿保机的话,顿时惊呆了,半天才说:
“消息确实可靠吗?”
阿保机肯定地点着头说:“消息出自莫来女儿阿佳之口,绝对可靠。”
几个人分析了半天,也没有猜出小黄室韦会玩出什么花样。
钦德握紧了拳头,下决心道:
“那我们现在就进军,将小黄室韦荡平。”
阿保机急忙制止:
“万万不可!小黄室韦的兵士远多于我们,兵士中有一半是猎人出生,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并且小黄室韦早已做好了迎战准备,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那你说该咋办?”钦德问。
于是,阿保机又将阿佳的主意说了一遍。
释鲁感叹道:“没曾想,小黄室韦竟然有此等奇女子。”
几个人正为阿佳的精明感叹,辖底派人来报:
各部夷离堇已齐集到小黄室韦边界,听候指令。
钦德的目光里立即闪动出了光芒,问传令兵:
“他们带来了多少人马?”
“多者五六十人,少则二三十人。”传令兵回答。
钦德大怒,一拳砸到地上,吼道:
“这哪里是军队,分明是那些夷离堇的卫队!”
撤军的路上,钦德与释鲁议定:
所获牲畜全部按功绩大小分配给参战兵士,以刺激民众参军参战的热情。
那些夷离堇们不但没有分得任何战争所得,还被钦德骂了个狗血喷头。
钦德命令各部必须在半月内集结到五千以上兵马,统一由阿保机指挥,哪个部落不能完成此任务,夷离堇提头来见。
夷离堇们垂头丧气,各自回部落去了。
契丹的上空布满了战争的阴云。
这时,钦德的父亲巴剌可汗任期已满,经各部长者推举,钦德接任可汗大位,是为痕德堇可汗。
痕德堇可汗设立了一个新官位,叫于越,协助可汗处理国家军政大事。
于越由可汗直接任命,不必各部落推举。
痕德堇可汗让释鲁出任了第一任于越。
这显然又是痕德堇可汗为安置释鲁而玩出的新花样。
痕德堇可汗与释鲁、辖底商量,由阿保机替代辖底,出任迭剌部夷离堇,专事征讨;
由曷鲁接任阿保机的挞马狘沙里一职,将挞马军扩至两千人,由阿保机和曷鲁在现有兵士中挑选充实。
辖底虽然被剥夺了全军的指挥权,但他不但不埋怨痕德堇可汗夺了他的权力,还有些暗自庆幸。
眼下,契丹已卷入了战争,迭剌部夷离堇不好当呀,不定什么时候,脑袋就搬家了。
痕德堇可汗再次下达集军命令,各部夷离堇再不敢大意,担心真的会丢了脑袋,开始认真集结军队了。
民众没有看到刀光剑影的战场,却看到了参战者赶回来的一群群牛羊和彩云般飘荡的马群,参战情绪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