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鲁扭头观看,见进来之人,竟然是与自己结拜过的弟兄痕笃。
当年,曷鲁独自追赶奚国劫匪,阿保机出手相助,力服奚人,曾与劫匪头目痕笃结为安答,过后再无痕笃消息,没曾想今日在这种场合下相见了。
只见痕笃目光里闪耀着激动,大声喝道:“谁这般大胆,竟敢绑我二哥。”
痕笃也不问原由,疾步上前,亲手为曷鲁松了绑,又与曷鲁紧紧拥抱,拉着曷鲁的手,端详着问:
“二哥,我早听说前几年你与大哥在室韦作战,今天怎么到了这里?”
曷鲁看了术里一眼,答道:“我受大哥之托,来找你们莫贺弗借道,刚进你们兵营便被绑了。”
痕笃扭头看了一眼术里,又转向那英俊青年,恼怒道:“实鲁,有我们这样对待使者的吗?”
术里也被痕笃的举动惊呆,问道:“儿呀,你认识这位使者?”
痕笃得意地说:“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交换过鞍马衣服的安答呢。”
曷鲁一怔,莫贺弗术里竟然是痕笃的阿爸?
被痕笃称作实鲁的英俊青年站起身来,问痕笃:“大哥,这位使者是——”
痕笃答道:“我不是曾经对你讲过吗?我曾与阿保机和曷鲁结拜,这位便是我的二哥曷鲁。”
实鲁“哎呀”一声,急忙拉起曷鲁的手说:“都怪我有眼无珠,误会误会。你既是我大哥的二哥,也就是我实鲁的哥哥。哥哥受惊了,请原谅实鲁的大意。”
术里也没有想到,使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曷鲁,急忙赔礼。
其实,术里的心中一万个不想打仗,无奈契丹大军压境,仅一仗便消灭了辖剌哥的两万大军,听起来都让人胆寒,能避免兵刃想见,当然再好不过。
现在发现儿子竟然与使者曷鲁是结拜兄弟,或许能休兵罢战,态度立即大变,急忙传令置酒为曷鲁压惊。
痕笃问起曷鲁来意,曷鲁将借道出兵的事一说,痕笃转向术里,说道:“契丹对刘仁恭用兵,对我大奚国也是好事,阿爸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人家使者?”
术里尴尬道:“只因前日辖剌哥阻止契丹使者前来见我,我不明真相,以为两国已经开战,便没给使者松绑。”
痕笃叹道:“都因我不在大奚,竟然弄出这样大的误会。”
原来,大奚国去年被刘仁恭烧了一大片草原,紧接着又遇严冬大雪,牲畜死亡严重,民众难度灾年。
痕笃不得已南入古北口,探询用牲畜换粮食的途径,现在正好回来了。
术里看到两个儿子与曷鲁谈的火热,自己却插不上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已经到了给儿子让位的时候了。
有了这想法,术里猛然感觉到自己再坐下去的多余,推说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饭桌。
痕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前几年听说阿保机和曷鲁在乌古、室韦打仗,心中就痒痒的厉害,恨不能与两位哥哥去并肩挥刀。
无奈自己身为奚国王子,不能弃国而往。
今天知道了阿保机和曷鲁要进军幽州,又有些按捺不住了,试探着问曷鲁:“由摘星岭、古北口去幽州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要不我给两位哥哥带路如何?”
实鲁也想去瞧热闹,说:“就是,我们哥儿俩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我们还会说几句汉话,我们给大军带路吧。”
曷鲁心中暗喜。
进军幽州,他们军中只有牟里兄弟走过这条路,多两个带路的人,当然再好不过。
只是痕笃和实鲁身为奚国王子,为契丹大军带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