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噩梦中醒来的述律平,情绪仍然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述律平走出毡房,在漆黑的夜色里徜徉着。
繁星满天。
夜鹰的叫声高亢悠扬。
述律平非常庆幸,幸亏是一场噩梦而不是现实。
述律平猜想不出,阿保机正在干什么。
述律平真想立即跨上马背,立即回到阿保机身边。
可她憋着一口气,她在等待阿保机来接她。
然而,时间越久,述律平的心中越觉得空旷。
渐渐的,那种空旷又变成了恼怒,开始恨起了阿保机。
述律平忿忿地想到,好狠心的阿保机呀,竟然根本就不将自己当回事。
你不理我,我就是不理你,看咱们究竟谁能熬过谁去。
可是,白天她可以恨的咬牙切齿,晚上却丝毫自主不了自己的梦。
梦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白天她对阿保机恨的越狠,梦中的自己却越温柔,述律平真拿自己没办法。
述律平整天在温柔和痛恨之间折磨着自己,难以自拔。
现在,她突然听说,阿保机病了。
述律平的心中顿时释然,原来阿保机病了。
怪不得他不来看我,原来是病了。
述律平哪里还能在自己的仪坤州待得下去,心早已飞到了阿保机的身边。
勉强打发一干客人入睡以后,述律平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几名贴身奴仆上了路。
述律平让每人带了两匹马,星夜向可汗营帐奔去。
从她的仪坤州到可汗营帐,路途遥遥,中间还必须穿越一带茂密的森林。
长途旅行,人可以在马背上休息,马也必须得到休息,所以,述律平让每人带了两匹马。
晃悠在马背上,述律平的心情格外平静,是长期犹豫不决,最终做出决定的那种平静。
昼夜兼程,到达可汗营帐才得知,阿保机还没有到达,只是派了二弟剌葛先行,在可汗营地附近安排大军驻扎事宜。
述律平找到剌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哥的病好了吗?”
剌葛担心地说:“好什么呀,在马背上摔打了两日便不能骑马了,只能坐车勉强支撑,要不然,大军早该到达了。”
述律平的心不由得一紧,哪还顾得上旅途劳顿急需休息,抬头看了一下即将落山的日头,再次翻身上马,狂奔而走。
第二天黄昏刚探头,述律平看到了正在安营扎寨的大军。
不必问讯,述律平知道阿保机营帐的大致位置。
述律平在阿保机的帐前下了马,看到曷鲁和迭里特站在帐外。
述律平向帐房内指了一下,问曷鲁:“好点了吗?”
曷鲁一脸的忧郁,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刚睡着,让他睡一会儿吧。”
述律平知道,这是曷鲁担心惊了阿保机的觉,有意阻止述律平立即去见阿保机。
迭里特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康默记说,大哥只要一到可汗营帐,病体会不治而愈。我们的大军最多三天便可到达可汗营帐,而大哥的病却一天重似一天。到时候,我看他康默记用什么法子能治愈大哥的病。”
迭里特说着,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来。
述律平哪管那么多,轻轻推开毡房的小门,低头钻了进去。
述律平看到,阿保机身盖皮被,静静地躺着,面容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
述律平的心中既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