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已经心死了,杨志并没有立即动手,挑他经脉泄恨,反而在外面的屋子摆了一桌酒菜,和武松等人吃喝起来。戴宗是个识货的人,明了杨志这一手是摧毁史文恭意志的方法,在不安中等待,很容易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戴宗暗暗庆幸,自己留下来是对的,杨志还是准备挖掘一些秘密。
大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吃足喝饱,杨志带着三分醉意走进狱房,问史文恭:“想起什么没有?”
史文恭正准备摇头,想想开口说:“我知道一件事。”
戴宗三人精神一振,杨志口齿不清问道:“什么事?”
“大人物。”史文恭急切地说:“有汴京来的大人物,大圆和尚陪着过来的,和我联系的是擎天柱任原,他是童贯的人。”
戴宗明白,麻烦开始了,原来只是不让史文恭一个人开口,现在,任原和大圆禅师都变成了目标。杨志点点头,忽然没有了醉酒的样子,笑道:“史教头,你要是一直都这样说实话,我们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武松、解珍依旧留在监狱,杨志和戴宗匆匆来见卢俊义,说了新情况;正在喝酒的鲁智深一拳砸在桌子上说:“早不招安,晚不招安,偏偏在这个时候。”
几个人都知道鲁智深的意思,如果史文恭说的是实话,招安后,梁山上人身份一变,还真拿任原等人没办法。从官府的角度看,晁盖就是一个该死的强盗,任原安排人杀了他,那是大功一件;如果梁山的人因为这件事,去找任原报仇,和重新造反没有一点区别。但是梁山人要是什么都不做,兄弟之义又在哪里,会让江湖上人和官府中的仇人看尽笑话。
卢俊义派人把吴用和呼延灼请来,两人一听,也是一筹莫展。现在说白了,需要一个人开口,提议把晁盖之死摆在一边,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军师吴用;但是吴用怎么甘心?这一年多为什么往十二盗身手泼脏水,就是为了淡化七星会内部矛盾的说法,自己只要一提议,七星会就乱了,因为七星会的人都知道,随着晁盖的死,一笔巨大的财富下落不明。
呼延灼咳嗽了一声,说道:“显然如此,就不是个急事,韩滔和单廷珪商量个办法,智取博州,我感觉不错。”
卢俊义眼神一亮道:“说来听听。”
呼延灼说道:“张清贤弟既是朝廷命官,就可诈做归去报信,说我们大军将至,甚至能让他带着史文恭离开。等双方开战,张清贤弟再亮出身份,里应外合,必定可以夺城,这样我们这一支孤军就有了立足之地,张清贤弟的投名状也毫无问题。”
吴用迟疑道:“张清一人回去毫无作用,必定受到官府的监视,孤掌难鸣。”
吴用这么说,呼延灼越发判定花太监所言不虚,于是笑道:“军师,张贤弟还有另外一种身份,大不了是没有机会动手,那对我们也没有损失啊。大不了空跑一趟退兵,只不过是招安的时候,手中的筹码少一点。”
卢俊义自从知道吴用手中有份密令,心中就是无所谓的念头,只是端着酒杯望着两人,不肯说一句话。戴宗清楚,吴用已经掌控不了形势,遂开口道:“呼延将军言之有理,哪怕只有二三成的机会,也不妨一试。公明哥哥既然决定打博州,还是希望能有个战果的,打胜了,对招安绝对有好处。”
呼延灼立即让喽啰去请张清前来,张清听完,毫不犹豫地说:“诸位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负所望,等大军来时,打开城门。”
张清也不傻,在利益跟前,什么兄弟情义都是假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份那么复杂,稍有不对,丢掉性命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答应得很爽快。呼延灼赞道:“壮哉,张清贤弟果然有李广的气度,不坠没羽箭的称号。贤弟考虑一夜,有什么想法和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