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嘴巴是不会离开那一圈儿碗沿的。
却没想到本该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这样吃得苦,不但自己不用人操心,还把妹妹照顾的这样好,大眼睛骨碌碌的如此灵动,不见半点凄苦之色。
虽然之前的疑问被麻糍果打断了,可阿芒却没忘记他的疑问,之后又找机会问过阿芒,他们为甚的不穿他给买的新衣裳。
得到的答案是他们还在孝期,虽说以他们如今的景况,嚼裹上头或许顾不上太多,可花花绿绿的衣裳,未免不大尊重。
他这才回想起颖娘果娘此前扎着的白头绳,自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问清楚了再买的,现在好了,退不能退,穿不能穿,阿芒还不肯丢喽,简直就是累赘。
不过再回过头来一想,颖娘若是寻常女孩子,早在之前遇到丫头阿芒先后失踪的事体,怕是已经吓得没了主意了,哪里还敢带着妹妹下山潜入寨子寻人,还给了他一闷棍。
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也算是个人物了。
只范老二口中的“人物”,此时侧身坐在支棱着开山棍的独轮小推车上,支楞着耳朵,视线正落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环顾四周,除了往前探路的阿芒同三秋之外,他们六人都在这里了,寸步未离。
丫头、再兴,还有范老二手下另一个性情开朗叫做能耐的小小子呈品字形警戒,正好把她同果娘,还有提着齐眉棍背手站在当地的范老二围在中间。
没有人离开更衣,颖娘不知怎的,心里就是“咯噔”一记。站起身来,牵着范老二的衣袖拽了拽,指了指叫她打心里发怵的山脚下。
注意力仍在游离的范老二瞬间回过神来,满心里想的都是这还是颖娘头一回牵他衣袖,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一向以来他只见麻糍果牵阿芒丫头的衣袖了,还没见颖娘牵过谁衣袖,可得叫丫头好好瞧一瞧才是,可视线却已自有主张地落在了颖娘所指的那一片灌木丛上。
就见不过三四丈之外的灌木丛起起伏伏,像被风吹过的波浪一般,可此时风向明显不对,绝不可能是风的手脚,那就只能是……活物了。
百般萦回只在一瞬间,范老二已经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畜生身上特有的腥臊味儿,却有一股子尿臊味儿,一个跨步,把颖娘果娘护在了身后,轻喝一声:“合字儿,亮条子,棵子里面伏着不少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