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手？
固然果娘完全闹不清状况，丫头也没好到哪里去，颖娘同阿芒的视线却已齐齐朝义十八飘过去。
仿若心有灵犀一般，义十八连脑子都没过，就耸肩摊手，做口型道：“不关我的事儿。”
不过却不免在心里嘀咕：确实不关我的事儿，这都是十二叔的主意。
是十二叔说如今这世道，酒香也怕巷子深。
那意思就譬如卧龙先生，若不出山，那或许只能是南阳一棋盘人，空怀万千良策而无建树。再譬如被世人尊称为“功盖诸葛第一人”的王景略，若没遇到苻坚，说不得也只能老死陋巷，穷苦一生……
不可否认，颖娘确实很有灵气。但有一则，即便再好的创意，没有最佳的实行来匹配，或许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难得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慧眼同志气，小小年纪就能勘破最佳的实行永远都是做事做到极致，以精益求精的热情同持之以恒的韧性执行下去的道理。
他自然乐意搭把手，促成这桩事儿，给小姑娘提供一个好的时机。
而颖娘同阿芒虽然不知道秦十二叔的良苦用心，也听不见义十八心里的声音，却下意识地就知道，这绝对同义十八脱不开干系。
所以颖娘在同阿芒对视一眼之后，也做口型，郑重地向义十八道了声“多谢”。
义十八双目圆瞪，自是不能受，赶忙摆手。就算要谢，也得谢十二叔去，他就帮着跑了个腿儿……
颖娘却没理他，纵是紧张，还是恭恭敬敬地福身向秦十九爷道谢，又请他代她向未曾谋面的秦家老祖宗致谢：“一点小把戏，能得老祖宗、十九叔的青睐，是晚辈的福气。”
好在话说着说着就顺溜了，倒是没有多做客套：“晚辈一定尽心尽力，只是老祖宗八十大寿这样的喜事儿，不知道有没有甚的宜忌讲究？”
这就是答应了？
正在思量着如何同颖娘阿芒解释的义十八一怔，差点蹦起来。
他同十二叔就是担心这两个小家伙心思太重，以为他们是在同情甚至于施舍他们，反而不肯接受他们的好意，这才遮遮掩掩地隐掉好些事儿。
现在看来，倒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他早该知道的，这几个小家伙警惕心虽强，心思却正，不是那种会以恶意揣测别人心思的人。
从进门后就有些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东张西望的，眼睛就落在了立在颖娘身边的果娘身上。
既是颖娘能应下，他还有甚的可操心的。
以手作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又朝果娘眨了眨眼睛。
果娘听见这一声，抬起头来，见是义十八，也朝他眨了眨眼睛，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那厢秦十九爷已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细论起来，他们家已经有年头不曾这般大操大办过了。
尤其这两年上，世道又不大太平，原本祖父他老人家一早就说不必虚耗人力，作践钱财。还说他自个儿心里有数，他如今的日子已是难得，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也不必非得大动乾坤的夸耀给旁人看才作数，能一大家子五个房头坐下来吃顿饭，已是极好的了。
只还不待他父亲、叔父深劝，一众堂房的伯父们，尤其诸位老姑太太先就不答应了。都说当年家里一众老人都曾操办过，如何能单单撇过他去。
若是不想操劳，这还不简单，到辰光只受自家本家、姻亲至交的礼就成了。担心铺张扬厉，这就更不是个事儿了，反正他们仍是简办，流水席以简素为主，也一概不收任何寿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