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一搏?还添个十份二十份儿?
亦是干劲十足的阿芒当时就笑了起来:“添个十份二十份儿的,就不用‘搏’了吧!”
丫头就有些傻眼了。
十份二十份儿的,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胆大包天的了,却没想到阿芒比他更为豪气。
听这口气,竟是半点不把这么丁点数量放在眼里的!
阿芒已是看了他一眼,又朝同样一脸懵然的颖娘望过去,笑着同她商量:“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再巩固两天,若是情形还不错,那咱们再慢慢五份儿十份儿的往上加……”
若是情形不好,他同丫头再想对策。
简直不敢置信的丫头就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阿芒可不是范老二那种做事儿不过脑子的人,恰恰相反,阿芒无论说话还是做事儿,一贯都是有理有据的,而这恰恰也是他不能理解的所在。
明明阿芒同范老二从出生到性格俱都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却偏偏能够处得来,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先不说范老二,再回过头来一想,似乎是他太过小家子气了,十份二十份的,确实上不了台面,不值得他们用搏的。
颖娘倒是没有多想,她相信阿芒的判断,点头应了下来。
翌日一大清早,正在准备五十份“葭草吐绿头”需要用到的食材,义十八过来了。
一进门就拱手道“恭喜”,又有些诧异:“怎的这样快?”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埋怨:“也不同我打个招呼,开张买卖,这样大的事儿,我也好带人给你们捧场去!”
应门的丫头就愣在了那里,一句“十八兄怎的知道的”脱口而出,正想问是不是钱诚如告诉他的,忽的想到秦家在崇塘经营百载,那可是明堂正道的地头蛇,消息之灵通,绝非他们能够想象的。
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去看颖娘同阿芒。
就见他们二人俱是一脸的笑意,仔细看过去,似乎还带着些微的“谄媚”。
其实没有声张,这是颖娘同阿芒共同的主意,不为旁的,正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义十八知道了,势必要带人去给他们捧场。
只没想到钱诚如也会如此上心……
请他进屋奉茶,义十八倒是没在没同他打招呼一事儿上多纠结,只是纳闷他们怎的这样快就开张了:“这才几天的工夫。”
阿芒就将经过同他说了说:“‘楼外楼’那儿很快就过审了,我们想着歇着也是歇着,不如早些开张……”
义十八听着就啼笑皆非地撇了撇嘴:“平日里那叫一个‘瓮冻’,这会子倒嘎巴脆儿。”说着不免有些可惜:“我还说想请颖娘帮着做个几十份‘芙蓉显小阳,葭草吐绿头’,到辰光好给我娘老子带回任上做伴礼。结果总想着还不急,就这么耽误下来,耽误坏了。”
颖娘虽然没听懂义十八前一句话的意思,不过后一句她自是能够听懂的,也根本不是个事儿,却没有当即应下,而是有些犹豫地告诉义十八:“可现在已经过了小阳春的时令了。”
义十八却不以为然:“这有甚的干系!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完全可以变通一下嘛!”眼珠子微微地转,一壁想一壁说,忽的灵机一动:“譬如给它们再安个别的名儿!”拉着颖娘说话:“你看啊,这两味茶食除了在说五季,不还在说从黎明到入夜的时序更迭吗?那索性再加个名儿,叫做‘朝欢暮乐’好了。而且把这十味茶食摆一块,既有风轻云淡,又有人间烟火,也可以叫做‘十方安和、十全十美’呀!”
颖娘就有些傻眼了:“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