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地道的另说,只说未免也太明显了。
尤其这会子看来,他们那天享用到的丁朝奉亲自招待的桌边服务,实在不是甚的好事儿,也不知道周遭的那些个食客又是怎样看待他们的……
颖娘却已了然地一点头:“这样说来,‘福寿堂’肚子里必有一本账,对于新客熟客应是各有章法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怕“钱德隆”同“楼外楼”在招待客人的辰光俱能做到一视同仁,不欺朋友不欺客,可到底不同。
就譬如“钱德隆”对老客大多会有额外的折扣,而“楼外楼”因为义十八的缘故还送了果娘一个小玩意儿。
这都是区别。
说给阿芒同丫头听。
丫头还是不大能够接受:“若是同‘钱德隆’、‘楼外楼’一样,做在大伙儿看不到的地方,那也就罢了……可你说,若是当场被人撞破了,那该有多尴尬,这到头来作践的不还是他们自家的名声吗?”
阿芒却觉得颖娘这话儿有道理,就笑了起来:“那‘福寿堂’名儿取的虽敦厚,可到底开门做的是买卖,可不是行善。”
一语带过,却还有一桩重中之重的事儿要同颖娘商量:“而且还有一则,我同阿芒都看到了,‘福寿堂’的伙计在上咱们的茶食的辰光,特地拆掉了匣子,是直接摆在他们家的碟子里端上桌的。”
对于这则,别说丫头了,就连阿芒一见之下,心里都不大舒服。只是碍于在此之前根本想都没有想到这回事儿,可明儿丁朝奉若是果真过来同他们商谈这桩买卖,他们自是要长一智的。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颖娘对于这件事儿竟是说不出的坦然,就连眉眼都没动一下。
丫头怀疑颖娘这是气狠了,毕竟旁人不知道,可他们俱是知道颖娘对于自家字号的看重的。旁的不说,只说之前制作酥糖分送街坊的辰光,颖娘都要拿萝卜刻章钤印,就可见一斑了。
阿芒看着毫无反应的颖娘,不免内疚了起来,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没能多留个心眼,正要道歉,颖娘已是笑了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咱们的名头能像‘钱德隆’那样响亮,我想就算咱们叫他们拆掉匣子,他们也再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