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范老二来说,他怕个球。
这样想着,竟又打心里嘚瑟了起来。
好端端的一句话非得砍成几截说。
告诉他们:“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颖儿想叫你们念书,学本事,可她的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只话音落下,突然来了个大喘气:“等等,我想想!”
说着亮晶晶的眼睛就盯着阿芒同丫头看,还格外留意丫头的表情。
见他脸上从茫然,到慌乱,再到期待,还有紧张……五颜六色的,那叫一个滑稽。
心里总算长出了一口恶气了。
“我想到了!”赶在丫头回过神来,就要黑脸之前,范老二又优哉游哉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浮沉,清了清喉咙,向前倾身,一字一句地道:“我仿佛记得颖儿当时叹了一句甚的‘要是你们都能留下来念书就好了’。”
丫头意识到甚的回过神来,堵在喉咙口的这口气被他一句话憋了回去,神色怔忡,喃喃地复述道:“要是能留下来念书就好了?”
“对喽!”却没瞒过范老二的耳朵,他一拍巴掌,身子往后一靠,说不出的惬意:“我当时没顾得上多想,可后来去了武馆,有天夜里倏地就想起了这句话儿。”
说着眨巴着眼睛:“我就是没事儿瞎想来着,你们说,颖儿这意思,是不是以为你们过完年就要走,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赚钱?”
一句话说完,老神在在的范老二就见好就收的闭上了嘴巴,却又别有深意地看了阿芒同丫头一眼,然后丢下了句话儿:“辰光不早了,歇了吧,明儿还要早起给颖儿打下手,说起来我还没闹明白那饴糖究竟是怎的做的呢!”
就真的施施然地起身出去了,还十分贴心的给他们放下了房门口的棉布帘子。
只背对着帘子,倏地咧嘴一笑,把正盘在木炕上光明正大听着里头动静的三秋三人笑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听他嘴里头叽叽咕咕的说着甚的“发挥的不错!”
不是,这怎的说着念书又说到赚钱上去了?
内室里头,心里头五味杂陈的丫头仍旧一脸懵,可对着范老二那一步三晃、嘚嘚瑟瑟的背影,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儿来。
打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发慌。
躺在床上的辰光,满脑子都是范老二究竟怎的了?
扳着手指头算了一回,从上回秦家老祖宗过寿到今天,不过三十七天不见罢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甚的事儿,竟能让范老二有这样大的变化。
虽然还是混不吝的活土匪一个,可给他的感觉……更不好了。
虽说一时间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可叫他打心里更不是滋味确是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往外吐气。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有甚的物什溜走了。
漆黑的冬夜只有风声,外头的范老二诸人似乎也已睡下了,瞪着眼睛望着眼前一片漆黑的阿芒能够清晰地听到睡在叫跟头的丫头的呼吸声。
知道他势必也在瞪着眼睛,却不想说话。
他不怀疑范老二今天这席话儿的真实性,只忍不住会去想范老二丢下的那个疑问,颖娘这样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甚的?
颖娘并不是看重银钱的性子,这自是不消说的,他一早就知道。
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更是感触颇多,还有些唏嘘。
她自个儿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的,可对果娘,还有他同丫头,却是一贯的大方。
这样吃饭都会缩筷子的模样,他在他已经过世的母亲身上看到过。
但她母亲那样精打细算是有缘由的,是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