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们小辰光过年都吃些甚的,饺子吗?”
最喜欢窝在厨房里陪着颖娘制作吃食的再兴最捧场,就点头:“是吃饺子,水饺。”不过略一思量,又摇了摇头:“只我打小吃的水饺同你上回包的饺子,还有武馆里冬至节吃的饺子都不一样。”还有些不解:“皮更薄一些,而且是带汤吃的,不是蘸着吃的。”
这不就是馄饨吗?
那这样说来再兴是南地人喽?
只听这口音,可不大像。
想到再兴自打过来崇塘后就没怎的出过门,颖娘就比手画脚的同他形容了一遍:“你说的饺子是不是簸箕样的?滚开后盛进汤碗里,还要撒上葱、蒜、滴上香油的那种?”
再兴不住点头,饶是这几天嘴就没闲着,还是感觉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颖娘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又问他:“那吃年糕吗?”
再兴再次点头:“也吃,糖炸年糕,外焦里嫩,黏黏的,我听说那些个富户还会沾着花生碎吃,可香可香了。”说到了兴头上,又告诉颖娘:“还有珍珠圆子,也是用糯米做的,我吃过一回,可香可香了。”
颖娘一一记在心上,不免有些唏嘘,正欲伸手在再兴脑袋上呼噜一把的能耐却是一怔,脸上倏地流露出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来:“珍珠圆子?你也吃过吗?我们那大年初一一大早也要吃圆子的!就是那种小小的,没馅的!”
说起来还真同珍珠有两分相仿的,还有欢喜团,姻亲故旧家来拜年,都得给客人端一碗糖水,里头通常就得放上一枚把糯米粉蒸熟晒干搓出来的小团子……
能耐有些傻眼,他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的那些个记忆竟又回来了。
“真的吗?”再兴也激动了起来,只随后听到能耐的描述,脸上的惊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摇了摇头:“好像不一样啊,我吃过的珍珠圆子是咸口的,里头有藕,有马蹄,还有肉。”
再兴或是因着只吃过一回的缘故,说的糊里糊涂的,可能耐却知道他说的跟自己说的完全不是一样吃食,忍不住“啊”了一声,亦是失望了起来,不过还是不能甘心,问着他:“那你吃过萝卜,还有豆腐做的圆子吗?”
再兴冥思苦想,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我只吃过加了藕还有马蹄的圆子,没吃过萝卜豆腐的。”
“那好吧!”能耐耷拉着脑袋,不过不用人安慰,又抬起头来:“我也吃过炸藕的。”
再兴又点头,安慰似的附和道:“我也吃过豆腐的。”
丫头听着,也勾起了乡情,忍不住道:“我们那儿过年也得做豆腐吃,豆腐一做出来,头一桩事儿就是吃热汤豆腐,新鲜嫩滑的豆腐,蘸着辣子吃,再喝上一口浓浓的豆浆,那滋味,没吃过的人根本没法儿想象,而且吃好只好,还能接着做冻豆腐、炸豆腐,又是另一番味道。”
再兴吞了口口水,只听着就好好吃。
丫头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甚的辰光才能吃到热汤豆腐,还有豆包,还有二米子饭。
想到这里,同颖娘商量:“姐,年三十那天咱们煮锅隔年饭吧,就是用大米小米和在一起煮,这样有黄有白,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的,也叫金银饭,留到年初一,取个好兆头。”
颖娘应了下来,知道这必是丫头老家的习俗,又去看阿芒。
阿芒看着颖娘,倒是没有拒绝:“那劳你给我做道过年菜吧!”
不仅仅是颖娘,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却听阿芒报了四样食材:猪血、豆腐、白菜、粉条。
“就这样?”俱是一愣。
他们还以为阿芒要说甚的整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