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还是万事亨通?
颖娘嘴角翕翕,一脸的懵然。
一直老神在在,自觉万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范老二也傻了眼,抱在胸前的胳膊垂了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阿芒。
阿芒看在眼里,挑了挑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还有甚的不知道的。
却有些哭笑不得,这都甚的跟甚的。
又去看范老二,丫头说他是混不吝,这话可真没说错,瞧着事儿办的!
全然没有往颖娘同果娘身上想。
可不管怎的说,这些日子以来的忧虑也好烦闷也罢,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天高地阔。
起码在这一刻,他的心里是踏实的。
又朝颖娘望过去:“就说平安康泰好了。”
平安康泰吗?
颖娘点了点头,又重新说了一遍,阿芒颔首,一盅屠苏酒一饮而尽。
颖娘赶紧又给他满上一盅茉莉花酒,只倒到一般,倏地一怔,猛地抬头望着阿芒,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只手上仍旧保持着倒酒的动作,剩下茉莉花酒从酒盅中溢了出来。
阿芒伸手扶了扶酒壶,从她手里接过来摆在八仙桌上,范老二已是一蹦三尺高,抡起拳头就往他肩膀上砸,可到底距离他肩膀不过一寸距离时瞬间收力:“你小子,你诚心……”
可到底说不出甚的来,只是下死力的揽着他的肩膀,又随手拿了个酒盅,倒了个满杯:“咱们兄弟走一个。”
阿芒被他禁锢着,也没有反抗,同他碰了个杯,把酒喝尽了。
颖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也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饮尽了,心里才不至于无所适从,才敢相信阿芒没打算离开,或者说他又回心转意,不打算离开了。
可不管是为着甚的,颖娘都好高兴。
哪怕之后席上,范老二不停地给她敬酒。
还是阿芒看不过去了:“差不多就行了,颖娘还小,你仔细给她灌醉了。”
“怎的可能,这酒就跟蜜水似的。”范老二却不以为然,还道:“我看咱们颖儿的量好着呢!”
这个死,不,啊呸,这个小丫头片子!
就为了这么丁点儿没影儿的事儿,把他气得差点折寿这还罢了,还敢吃不下睡不着,生生把眼窝眍?的跟两个小水塘似的,还能不能更窝囊一些!
这回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下回但凡遇到点儿事儿,还不知道要怎的自寻烦恼的!
可话虽这样说,到底收敛了些,注意力又落在了丫头身上。
那这小子又是怎的个说法?
开始给他敬酒。
大过年的,难得这么放肆一回,何况就像范老二说的那样,或是考虑到他们年纪尚小的缘故,钱大奶奶送来的这茉莉花酒与其说是酒,真不如说是蜜水,不但绵软好进口,还不上头,饶是多喝两盅也不妨,阿芒眼看着范老二缠上了丫头,也不甚在意。
只这心里不免又有些疑惑。
自打颖娘脱口而出那四个字儿,他就以为是范老二在里头弄的鬼。
可这会子看下来,似乎还真是他冤枉了范老二,这事儿的跟脚还在颖娘身上。
这就更叫他想不通了。
想着又去看被范老二灌了几盅酒,反倒亢奋起来了的丫头。
丫头都能感觉得到阿芒有话同他说,阿芒又怎的可能感觉不到丫头在躲着他。
只是到底自家小兄弟,不想勉强他罢了。
可看他现在这模样,分明也是存着同他一样的心思,那他躲着自己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