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视觉最后消失,醒来时听觉最先恢复。当严冬能够再次接收外界传来的声音时,他知道自己活了下来,成功地从虎口脱险了。
“刘先生,我知道您是藏书楼的人,我怎么敢不给您面子?可是这位严冬兄弟不光背后肋骨断了好几根,最重要的是脊椎骨错位了,现在您就是拿刀砍了他的三条腿,他也感觉不到疼。按理说是可以接上的,但是我们不敢接,万一弄不好伤到了神经,那严冬兄弟的后半辈子就彻底半身不遂了。”
一位中年人有些紧张地说道,声音充满沮丧。
“这……现在不接,万一拖的时间久了他死了咋办?”
刘青有些着急地说道,不愧是曾经打铁的,说话一点都不委婉含蓄,严冬本来气息奄奄,结果都被他气得呼吸粗重了起来。
“哎哎,有动静了,他醒了,咱听听他咋说,如果他同意,你就给他接。”
刘青说道。
严冬用力皱起抬头纹,终于将沉重无比的眼皮掀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躺在一家叫圣手堂的医馆里,刘青似乎叫了七八位大夫来给自己诊治。
严冬说道:“把我翻过去。”
一位老医生走出来说道:“小兄弟,你身体受伤太严重,千万不要随便乱动。”
严冬想说“叫你翻你就翻,死了我自己负责”,但看那位医生满头白发,面容慈祥,于是他改口说道:“我曾经是修行者,虽然现在修为尽废,但身体还是有些特异之处,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刘青想要帮他翻过去,但严冬拒绝了,毕竟刘青是个打铁的,万一把自己弄散架就不好了。在几位大夫的帮助下,严冬翻了个身。
等他翻过身才注意到,那位被自己救下的小女孩正趴在床边看着自己,小脸上泪痕干了之后留下一道道污渍,证明她一直守在这里,都没有时间洗脸。
仅仅是一翻身,严冬就感觉眼前发黑,浑身都疼,没有一处完好。此刻他的身体就像一个软塌塌的水囊,骨头断了太多,整个后背都陷了下去。
深深地喘息了几下,严冬说道:“来个人,听我的指挥将脊椎骨帮我接上。”
一位稍年轻些的大夫被众人选了出来帮严冬接骨,年轻人手脚利索,不容易出错,那些牙都掉光了的老大夫自己都站不稳,自然不敢做这种事。
“捏住第十三节那里,向上提,向左向左……用力,你没吃饭吗?再用点力,对,再向上一点,好了。接下来是右边第四根肋骨,我说的是我的右边不是你的右边……”
严冬指挥者这名年轻大夫,将自己的骨头一节一节接好,每接上一处,他就用魂气将那里固定起来。曾经修为被废,他体内残留了大量的魂气,他不能运用这些魂气战斗,但可以用它们暂时将断骨固定或者保护脏腑,这也是为什么在战斗的时候,他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却依旧可以活蹦乱跳的原因。
将所有骨头摆正,那位年轻的大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擦汗,严冬却已经挣扎着要爬起来。
周围的大夫和刘青都吓了一跳,连忙劝阻。
严冬说道:“无妨,我可以用魂气将体内的骨头固定,一般的动作不会有影响。”
一位老大夫说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夹板再帮你固定一番。”
其他大夫也是纷纷点头赞同,于是几人七手八脚地再次将严冬缠成了一枚大粽子。刘青回藏书楼将严冬的轮椅推来,小心地将他放了上去。
严冬摩挲着轮椅,感慨地说道:“没想到我还挺有先见之明,本想以后有可能用得到就没把你劈了烧柴,结果才告别两天就又重逢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