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兰姥姥举起了扫帚,吓得三人乖乖闭嘴,然后说道:“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清风诀平静温和,对于他这种半死不活的家伙最适合,你们的功法太极端,以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何况清风诀乃是脱胎于《大风起兮》这一绝顶心法,将来不会比你们的心法差。而且清风诀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会和其他心法冲突,也就是说严冬修炼了清风诀,还可以修炼其他心法。”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刘青性子憨直,直接背着严冬在山道上奔跑了起来。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严冬在众人的帮助下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开始入定。他准备一鼓作气,不重新踏足修行不罢休。
在灞河边上观大河石坝,他隐约对于自己的情况有所猜测,又在浐河边观田地和雷击木,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曾经被废除修为,严冬体内还残留着大量的魂气,还保留着以前的神念,可以说他体内还印刻着以前修行的痕迹,所以当他开始重新修行时,旧的痕迹总是在阻碍。就像没有堵住更深的旧河道,新河道引流的效果自然不佳。
他打算像焚烧麦茬那样,彻底将旧的痕迹毁掉,然后在烈火中重生。枯木尚且能逢春,他相信自己可以在灰烬中找到那一丝生机。
严冬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呼吸渐渐平稳,待到一切心绪和呼吸都变得平静自然之后,他突然引燃了体内残存的魂气。失去了战魂,他不能控制这些魂气外放战斗,但这些魂气上都有他的印记,他在体内还是拥有对这些魂气的绝对掌控权。
严冬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青色火焰在他的全身闪动,这是他自己的魂气火焰,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在严冬刻意的控制下,他的神念被一点点灼烧着,逐渐崩坏。
房间外面,兰姥姥早已下山,赢晴雪不停走来走去,刘青站在轮椅旁边,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拍打着轮椅扶手,张大河穿着白衣,气质超凡出尘,但此刻的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左腿不停抖动着,就像街边的二流子。田野像一道影子潜伏在空气中,时隐时现的波动表明他此刻心情也不是很平静。
太阳早已跑到了后山的另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彻底落了下去,天开始黑了。
张大河停止抖腿,对赢晴雪说道:“郡主,天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府,别让郡王府的人担心。我看严冬兄弟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不如你明天散学之后再来。”
然后转头给刘青说道:“去,送送郡主。”
“你去送,我在这里再等等。”
张大河又转头说道:“田野,你去送送。”
刘青懊恼地说道:“算了,我去送。田野像个鬼影子似的,天这么黑,我看吓人的不是鬼,是他!”
刘青将赢晴雪送回郡王府,赢晴雪在王府门口转身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刘青已经急匆匆地一跃数十丈跑远了。
赢晴雪大喊道:“明天记得下山来接我,我找不到上后山的路。”
刘青却早已消失。
第二天,赢晴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在书院里一直等散学,上课的时候,重心从左边屁股转移到右边屁股,又从右边屁股转移到左边屁股。御科训练时心不在焉,信马由缰,差点让座下骏马把御科教授踢飞。乐科训练时崩断了三根琵琶弦,手心被打得鲜血淋漓。
终于等到散学,一位副院长板着脸站在赢晴雪所在教室门口等着,准备问问这名向来被他看好的优秀女学生怎么回事,结果赢晴雪从他身前飞奔而过,带起的风将他的白眉白须吹得斜飞了起来。然后从马厩中牵出骏马,带起一路尘土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