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来,他情不情愿不要急,想尽一切方法把他给拽回来。
这三个对策其实也都是无计可施时的自我麻痹罢了,实际上都很幼稚。想再去天庭一趟,谈何容易?
龙宫的冬天充满了悲情,狂风中的雪花仿佛友人碎掉的魂魄。
雨落一整天都没有在龙阁内,我好想找她商量,找她倾诉,可连人影都不曾见到。整个龙宫静地出奇,仿佛只剩风声和雪落声。直到黄昏时分,一声沉闷的号角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这号角声在我耳畔久久回荡,我发誓我是听过的,一年前在鸟岛旁的海上,这种号角声是鱼妖大军组织大军进攻的集结号!时至今日,听到这折魂催魄的声音,那日的惨烈依旧历历在目,鲜血,死亡,哭号,以至于听到这声音我的心就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害怕雨落在做一件最傻的事情。
仓促之间,我踉踉跄跄地跑下去,还没到一层,就听到外面叫喊声骤然而起。
龙阁外的台基之下此刻已经积聚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密不透风地将龙阁围得水泄不通。
“雨落!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朝着正站在台基上吹响号角的雨落怒喊。
“公子,你在龙阁静养就好,我会将这一切都解决的。”雨落转过头来,乌黑的秀发此刻沾满了冰雪,她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但那也是最复杂,最冰冷的微笑,这轻盈一笑之间,仿佛又是最后的诀别。
她那副冷峻的表情与我在杭州的家具店以及在苏堤河旁见到的她已经判若两人了,那种江南女子的婉约与唯美早已不见了,孤傲,冷艳,决绝,我不知该把哪个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
她此刻就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复仇者。
我观察着台基下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准确是应该都是妖怪,有的披散着头发,肌肉强健,浑身纯白,这些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与我有不小纠葛的鱼妖,还有的肤色枣红,体型肥硕,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螃蟹壳,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斧子,这样子我猜测应该就是‘蟹妖’;还有的骨瘦如柴,但身材高挑,腿的长度几乎占到整个身体的四分之三,脸色发灰,留着长长的胡须,手里各拿着一根长矛,这瘦骨嶙峋的样子,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虾妖’;站在后面的是一些样子看起来稍微正常的盾牌兵,他们的盾牌就是一个巨大的龟壳,这些士兵都统一穿着绿色风衣,带着绿色的安全帽,我想这应该就是‘龟兵’吧;剩下的还有几个漂亮的女兵,她们手里都提着狙击枪,对,我没有看错,我虽然没碰过但也知道那就是日常生活我们经常见到的狙击枪,这些女兵熟练地进行拆装,灵活地把玩着零件,女人用狙击枪已经很奇怪的,但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些女兵都坐在一个大大的贝壳里,这些贝壳神奇地悬浮在空中,每当上壳与下壳相碰。她们救回将全部身体缩在里面,只留一个能让枪管露出的孔隙,我不知道这些到底属于什么妖怪,就先按我的理解勉强叫她们‘蚌精’吧。
这些形形色色的妖怪看得我眼花缭乱,昨日在天庭凌霄殿,那些形态各异的天神已经让我目瞪口呆,今日见到这马蜂窝一般的妖怪,更是无话可说,这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若不是亲眼见到,我怎么会想到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妖怪。他们真的与凡人无异,就拿那白皙的鱼妖来说,如果走在我们身边,你只会把他当作一个个性张扬的男子。可是现在,在雨落的号角声之下,这些妖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开始肩负起他们的使命。